他年輕的時候聽村裡的老人說。
以前有一個窮書生,屢次考試,屢次失敗。一直考了十七八年。
一氣之下不再考了,轉而經商。
沒想到這窮書生做生意由小博大,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甚至最後成了縣城的首富。
莫非這就是人的天賦?
難道說閒哥天賦就是寫話本?
陳大伯平靜道“不錯不錯,隻要你爹以後好好乾,把地裡的莊稼侍弄好,也算是當好一個爹了,對了,你家的涼皮生意還打不打算繼續做?”
“寫話本這個東西我也不太明白,我總覺得是不是有一些不靠譜,萬一人家書齋收著收著不願意要了怎麼辦?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做個小生意比較穩妥些,勝在細水流長。”
二柱笑道“大爺爺也不用擔心,我爹說了,明天繼續擺攤,可能是縣城的縣令老爺調控糧食的價格了,最近米麵的生意沒有繼續漲,我爹說還能繼續做涼皮生意。”
陳大伯笑著點頭。
二柱準備離開。
陳大伯吩咐道“老婆子,拿出一斤黃瓜,一斤花生給二柱,聽說他的涼皮生意需要這兩種小配菜。”
二柱擺手拒絕。
陳大伯訓斥道“彆推辭,這年月肉食多金貴呀,況且你們家明天還要擺攤,正需要這些配菜,如果你不要,就把這碗豬肉端回去。”
無奈接受。
二柱走後。
陳大伯的大兒媳婦王氏從地裡采摘香蔥回來,正好看見二柱子滴溜著黃瓜和花生離開。
微微蹙眉,小聲嘀嘀咕咕“爹,這是閒哥家的小子,又來我們家借糧食來了?一個壯勞力,家裡的活全靠半大小子,也不覺得羞的慌。”
陳大伯訓斥道“看看堂屋那碗肉,二柱他爹,你口中羞的慌那個家夥,讓二柱子拿過來的?”
王氏微微發愣,等湊近聞到肉的強烈香味,神情微微恍惚。
“爹,閒哥這是發了什麼神經啊?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能吃到他家裡的東西,況且還是肉,現在肉要到二十幾文一斤,這麼多,怕是有一斤吧?”
王氏習慣了,精打細算過日子。
想到剛才二柱大概拎走的東西,也就大概不到十文錢。
這麼說咱家還是賺了?
頓時眉開眼笑。
訕訕一笑,“爹,我以後不不說廢話了?”
陳大伯無奈。
老大媳婦什麼都好,就是這嘴有些得理不饒人,有時候碎得很,吵的人心慌。
另一邊。
大柱將一碗肉端到老裡正家裡的時候。
“多少?”
尖銳的爆鳴從院子裡傳了出來。
陳青山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搖搖頭,自言自語“不可能吧?你爹的學習水平我能不知道?當初在學堂的時候,這小子一年半的時間有一年都是在課堂上睡覺?我估摸著他連字恐怕都沒有我認識的多?我當年在學堂,可是第九名啊?”
想到最後老臉微微發熱。
老裡正斥責道“攏共就十個學生,你考了第九還有臉說?”
陳青山尷尬一笑。
接著又嚴肅對大眾說道“好了,你爹掙錢的事情,不要和村裡其他人說了,當然除了你家大爺爺家,這件事你聽我的準沒錯。”
大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連點頭。
老裡正趕緊吩咐道“老婆子,趕緊從家裡拿一斤黃瓜,一斤花生,給大柱。”
這年月肉多金貴。
還是做好的豬肉。
情感這東西就是有來有往。
隻進不出,無論多好的感情都會被消磨掉。
大柱連忙擺手。
陳青山笑道“大柱,你不拿,我們家怎麼好意思吃肉,往後我見了你爹,那可真是沒臉見人了,貪圖你家的便宜?”
大柱無奈點頭。
等他走後。
老裡正沉思道“往後你和閒哥多走動走動,我總覺得這個小子,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也就是現在讀書人的身份更加清高,擱在以前,像這種能掙錢的書生,根本不可能渾渾噩噩,掙到錢後,遲早搬到縣城生活去了。”
陳青山無奈道“爹你是知道的,我和閒哥從小就玩的不錯,隻不過後來他一直在家裡躺著睡大覺,莊稼活也不乾,屬實是沒有當一個父親的責任,我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攪合在一起,我也嫌棄丟人啊。”
“誰知道啊,古語有雲,浪子回頭金不換,也許這就是書中所說的這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