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人家還說了,隻要你願意,可以一直在工坊內乾活,也就說明隻要你一直乾,就一直能掙錢,相當於是包分配工作。還有這種好事?”
陳青山有些疑惑。
“可閒哥,你打算做什麼工坊?”
眾人的好奇心頓時被吊了起來。
陳閒輕笑,“先保密。”
有腦子靈活的人已經開始想明白。
陳閒賺的錢恐怕就是他家最近一直以來在鼓搗的吃食吧,怕是靠這個掙了不少錢。
這是在鎮上掙了不少錢呢。
想必他所說的開工坊肯定是圍繞這個生意進行的。
工坊蓋起來,需不需要人蓋房子,需不需要人做事?
這麼說,以後不用大老遠跑到鎮上乾活了。
村民都有著一種日子越來越有盼頭的感覺,娃子能上學,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陳貴吩咐道“再說一句村裡學堂還用之前那所老學堂,我會找人收拾一遍,日之內我們就開學。”
好眾人齊齊歡呼。
會後,陳閒找到了陳青山。
陳青山皺眉,“看來咱們隻能蹭隔壁遠的村,石頭村拉青磚了。”
陳閒“那就隻能麻煩青山和我一塊去了。”
陳青山佯裝生氣道“咱們這關係,你跟我說這個外道話,我心裡真不舒服。”
……
鎮上陶然居。
豬肉的價格一直在上漲,直到上漲了四十四文,不再上漲。
陶然居和百味樓一直在比拚價格戰。
“掌櫃的,那賬房過來了。”
“趕緊把人請過來。”
不多時,那帳房一臉灰敗之色,身子晃晃悠悠。
“陶掌櫃,我的事發了,我能不能在你這裡找個活乾?”
陶掌櫃揮手,“此事不急?我問你,百味樓是瘋了啊,我賣兩百文,他賣一百文,這種價格根本就賺不了多少錢,況且豬肉的價格還在上漲,就為了擠兌我?”
賬房苦笑一聲。
“掌櫃的,最近這些天我們酒樓被查的很嚴,揪出了很多家賊,包括我。”
“我最近也才知道,我們蔣掌櫃在這之前囤了一批豬,從豬場買了幾頭豬,後來又從一個農戶手裡買了幾十頭豬,後來看到豬肉上漲,在有人的提醒下,又買了幾百頭。”
“寄養在豬場裡,且掌櫃的這次花費的銀兩沒有從酒樓賬房出,他自己私下裡用銀兩補上的。”
“陶然居和百味樓比價格,當然比拚不了,掌櫃在豬肉漲價之前,是用每斤二十文不到價格的買來的豬,你們用四十文甚至更高的價格買到的,價格成本在這裡,怎麼能用價格戰贏得他?無論怎麼比,蔣掌櫃都有的賺,隻是賺多賺少的區彆。”
“啊?”
陶掌櫃像是聽到一個可怕的事情愣在原地。
身軀晃了晃,扶住了桌子,才勉強站立住。
恍惚間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字眼。
“農戶?是不是姓陳?”
陶掌櫃有些瘋狂,瘋狂搖動賬房的身體。
“應該是吧,我聽蔣掌櫃一口一個陳老板。”
明白了。
所有的事情都清楚,陳家人一開始就把方子賣給了百味樓,而後看準了紅燒肉,可能會風靡大興鎮,接著開始囤豬肉,百味樓也在陳閒的攛掇下囤了一批。
似乎是看準了因為紅燒肉這份菜的影響,很有可能帶動豬肉價格的上漲。
然後和自己比拚價格戰。
陶掌櫃喟然一歎,陡然間生出了種種無力,那是如溺水之人本來在水中不斷撲騰,力氣竭後突然不再掙紮,任憑身體沉下去的窒息和嗆水。
一個農戶,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眼光?
一個農戶,用很簡單的謀劃,將陶然居多年的信譽毀於一旦?
“好歹自己還有葫蘆雞,自己這一次是敗給了百味樓,還能撐得下去?”
不多時。
夥計急急忙忙從外麵過來。
“掌櫃的,百味樓出了荷葉雞,有食客說,除了名字不一樣,味道和咱們沒多少區彆?”
陶掌櫃一愣,動了動嘴,磨的生疼,最近上火,嘴上起了一串的火炮。
暗暗使勁。
血水膿皰破!
莫先生瑟縮著身子,低聲道“掌櫃的,你們的葫蘆雞蔣掌櫃一直都知道秘方,要不是你讓我偷了紅燒肉的方子,蔣掌櫃估計不會用你們家的葫蘆雞?”
陶掌櫃突然覺得自己真傻,真的。
穿堂風帶起了門外的柳條,吹得他迷了眼。
忽然想起誰,要不是自己貪念叢生,不處心積慮壓低價格,謀奪陳家的方子,自己祖傳的方子會不會不會被人拿出去掙錢?
自己是祖宗的罪人。
渾身戰栗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傲慢和貪婪。
“悔不當初啊……”
莫先生小心翼翼試探問道“掌櫃的,我能不能在你這裡做一個賬房謀生?”
陶掌櫃忽然狂笑,繼而臉色一變,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猙獰道“背主無德之人,你覺得我還會敢用你嗎?”
“給老子滾!”
抓起茶杯,狠狠扔在地上,碎片濺落一地。
莫先生身子晃晃悠悠,臉色似乎比來時更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