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一下。
陸乘風很是狗腿子一般,從前麵車夫上屁股下找出來坐墊,仍在他腳下。
笑得諂媚,“先生,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那馬車漢子一臉肉疼,那可是他的屁墊啊。
許教諭一腳踩下,舒服了。
夏學正皺眉,何訓導壓低聲音,“矯情。”
陳閒得到消息也趕緊過來了,他怕陳貴一直應付不了這多學子,那些可都是財神爺。
剛來到的這裡,便聽到古怪的一句話。
氣氛不對。
陳青山湊近他身邊道“閒哥兒,那老頭說的每一個字還能聽明白,怎麼湊在一起,砸聽不明白了呢?”
陳閒無語,“我也不知道。”
陳青山奇怪道“你不是寫話本的嘛?”
“寫話本也並不是啥都會,雖然不太懂,應該不是啥好詞,貶低女子的上學的?
陳青山皺眉,“本來想做縣學這幫學子的生意還真的挺難的,有這個老頭從中作梗,咱們可能要少多很多麻煩,出師不利。”
陳貴也歎氣道“誰知道,有些老學究確實比較頑固,閒哥兒的好計劃可能試試不了。”
段竹君一臉喜色,走到陳閒跟前,“大叔,多日不見。”
陳閒拱手,“公子好久不見。”
施景行也湊到跟前,“大叔,美食街之行,還算順利吧?”
陳閒點頭,見對方笑容和氣,也點頭一笑。
其餘縣學學子也圍到他跟前,讚歎道“陳大叔,你家的紅燒肉,味道真不錯啊,今天有機會能上你們家吃個痛快啊。”
熱熱鬨鬨。
陳貴錯愕,“青山,這時閒哥兒在美食街那邊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咱錯過什麼了?”
陳青山皺眉,“不知道,閒哥兒,太能藏住心事了,許是在縣城中發生的什麼大事咱們不知道。”
“我想起來了,他家最近這幾天一直在忙活蓋房子的事情,至少天沒有出攤,前幾天才出的攤,難道是那沒出攤子的時候,發生的禍事?”
也許吧,但看這幫年輕人的意思,當時恐怕他們也在旁邊是觀眾。
看著人群中耀眼的漢子,許教諭心裡隱隱不舒服,聽學生的意思,他家的飯菜做得不錯,至於嘛?
夏學正看了那幫瘋狂的學子,訝異道“許教諭,這幫少年平日裡就是這樣熱情跳脫嘛?”
許教諭臉色黑沉沉的。
就連旁邊的陸乘風看著那被狂熱的表情給包圍的漢子,一時間失神。
他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何訓導輕笑道“夏學正,市井消息你們有一些延遲啊,此人就是被陛下賜封的從九品將仕郎,最近在美食街掀翻汙吏的陳閒。”
眾人恍然。
原來如此。
一個農戶不過是運氣好和膽子大,走了狗屎運,被陛下欽點為從九品閒散職位。
怕是將自己以後幾世修來的福氣都給用完了吧?
許教諭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了看那些熱情的學子,微微發酸。
太沒出息的學子,就是靠一些食物就能讓你們如此失態,虧你們還是讀書人,有點出息沒有?
陳貴注意到氣氛古怪,趕緊道“幾位大人,諸位學子,不如隨我一起到村子轉一轉,然後中午的時候吃些飯菜?可好?”
“好啊。”
原本有些抱怨的少年人,在看到陳閒之後,得了陳閒的允諾,家裡一定給大家準備紅燒肉,讓大家吃個痛快,這才緩解那種抱怨。
連帶著小小的泥濘、泥巴土路,也不放在心上,隻覺得就像是要娶美嬌娘,那些亂糟糟的接親規矩不過是攔路虎,反而還增添一點情趣和熱鬨。
陸乘風吐槽道,簡直就像是秦樓楚館的陪酒小娘子,變臉變得真他娘的快。
剛才你們嫌棄的那些話,還出現在耳中。
陳閒看了看他們的馬車,路邊的馬打著響鼻,啃著路邊的青草,微微一動。
對陳貴耳語一番。
微微一愣,“這能行?”
“試試吧,反正是有棗沒棗先打他兩杆子!”
陳貴笑眯眯,對其中那個笑起來和藹的先生說道“大人,不知道你們需不需要我們村民給你們照顧一下,添加一下草料。”
夏學正輕笑“如此便有勞裡正了。”
搓著雙手笑嗬嗬道“不辛苦不辛苦……就是這其中耗費的草料,還有不知道你們的馬需不需要按摩聽曲、舒緩身心的服務?”
夏學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陳貴正色道“走了這麼遠路,人都有些乏力,馬當然也很累啊,當然不同的服務有不同的價格,我剛才說的這些價格,每一匹馬收費三十文。”
夏學正嘴角一咧,可真黑啊。
據他所知,在鎮子上扛大包的苦力,一天也才能掙個30文,你這一下子給馬洗澡、照顧添加草料就要了30文。
陳貴接著話語一轉,“當然我也覺得也沒什麼必要,反正不就是一匹馬嗎?累點就累點吧,又不是人,不需要養那麼精細。”
他這麼說話,夏學正倒真是有些為難,看了看何訓導。
何訓導輕笑,壓低聲音,“學正大人,反正這錢也不是您個人掏腰包,也是從公賬上出,對馬好一點兒吧,貴的應該有貴的道理,這些村民過的日子也不是特彆容易,就當賞賜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