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更關心,周先生為何能留在青霞村,周先生何等人物,教書教累了,說是要雲遊天下,怎麼連縣裡都沒走出來?”
說出來笑死人。
天下這麼大,縣城都沒走,還在村裡晃悠!
福伯意味深長道“這就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地方,聽少爺說,陳老弟,直接將全部孩子的束修一起出了!”
更加臥槽!
福平安壓低聲音道“爹,這漢子不是有反賊心思吧?不是太過偉大,就是太狡詐,這些孩子將來真的學有成就,肯定稱呼他一聲,義父。
若有反心,登高一呼!底層百姓寧有種乎?”
福伯“?”
“爹,你想啊,哪裡有人這麼偉大,平白將錢都舍了出去,就為了沒乾係的孩子?”
福伯幽幽一歎。
“更可怕的是,這家夥,是純純把周先生當成驢子一樣使喚啊,上午周先生教孩子,下午教全體村民。還是他鼓動的!”
福平安麻了。
真他娘的見了鬼。
大人也學習,認字,你乾嘛,真的打造一個全村都認字的造反班底嘛。
福伯“問題是人家周先生在官場也有人,弟弟,妹夫,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耳濡目染之下,周先生哪裡會被陳閒誆騙。
說明,人家陳閒真的有東西,真誠打動周先生留下。”
“能將周先生留下,這還不說明此人本事嘛?”
“這是個人才。”
不多時,水生從外麵急急忙忙過來。
“掌櫃的,陳老板將所有豬賣了。”
“啊?”
福伯皺眉,“走,去看看。”
還沒走出去,陳閒已經過來了。
福伯疑惑道“陳老弟,出了什麼事,怎麼將豬給賣了?”
陳閒從懷中掏出銀票,“福老哥,這是三百零七兩八錢銀子,你叔叔,可夠你辦事的?”
福伯微微訝異。
福平安這時才打量平平無奇的漢子,膚色偏白,丟人群都找不到,也不像狡詐的曆史書上反賊樣子嘛。
福伯“就為了這個?”
一時間微微動容。
將人趕緊請到書房。
福平安一時間愕然,最近豬肉漲價他是知道的,現在將這些豬賣了,怕是要虧損不少錢,就為了給自己拿錢?
福伯心神一定,更加確定陳閒此人值得深交。
剛說到,可能要虧錢幫助陳閒處理一些事情,人家反手就將錢送過來,絲毫沒有因為關係好,就裝作不知道。
有利益往來的關係才能更加堅固。
朋友關係就和男女朋友關係一般。
一方付出,一方索取,注定走不遠。
太累了。
關係不平衡。不符合等價交換原理。
福伯用力晃了晃陳閒手臂,“好!”
一切不再無言。
福伯沉靜看著福平安“兒子,仔細說說,六百兩夠不夠處理這件事?說實話?”
福平安思索一陣。
“要是顧二不出幺蛾子,今晚要找我借錢抵押,之前的六百兩可能將將夠,可能還剩下一點,要是今晚不找我,怕是不夠。”
陳閒將手中的銀票放在桌子上。
那邊水生悄悄對福平安道“少爺,顧二找你了。”
福平安輕笑道“看來,陳老板這土豬賣得早了一些?”
福伯將銀票推給陳閒。
“不著急,等會我陪著陳老弟,將土豬買回來一些,你家不是還做生意嘛?”
陳閒“不合適吧?”
福伯輕笑道“不願意,我找清潔司天天查他們賣肉攤子,誰讓咱們背後是姓蘇呢?”
陳閒沉靜道“福老哥,這件事不著急,你說顧家要是將所有貨給抵押出去。
顧家庫房肯定有一些散單商戶的訂單吧,顧二拉走,那些散戶還不得找顧家鬨起來?”
陳閒麵色幽幽。
“現在北街布行的契約在福少爺手中,按照那上麵契約的安排,一定要想辦法,拖延日子,到時候布行就是福少爺的,想怎麼出價就是你的。”
福平安笑道“當初是十五天。”
“晚上,要是顧二還是抵押南街布行,十五天還是長了些,想辦法縮短時間。”
福伯微微蹙眉。
“聽陳老弟意思,顧二壓低價錢,甩貨,咱們能不能從裡麵做做文章?”
陳閒沉吟一陣。
“我倒是有一個粗略的想法,就是需要一些舞女歌姬之類,操作其中關鍵一環!
可惜陳某不認識一些畫舫女子,顧家的布,質量確實還可以,咱們要是低價收購一匹,說不定真的能大賺,特賺……”
福平安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形“我倒是……認識群芳閣的女子?”
“嗯?”
老父親威嚴的目光掃視過來。
接著,一聲慘叫聲響起來。
“爹,你聽我狡辯,不,解釋!啊啊啊!顧二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