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南那一腳雖然將盛明歌踢到了石頭旁邊,給了他活下來的機會,但是那一腳可不輕。
而手上的傷……
盛明歌看向自己的手指,十指鮮血淋漓,有些指甲都翻了過來。
這是他用手挖雪挖出來的傷。
盛明歌拔下一塊指甲,右護法看著都疼,而盛明歌反而笑了笑道“這隻是某人給我的教訓而已。”
“我討厭你。”
如此明白的拒絕,一點點幻想的空間都不給他。
“你是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盛明歌拔下第二塊指甲,動作狠得像是在拔想要逃出籠子的金絲雀的羽毛。
“聖女……”右護法顫顫巍巍再次開口了,結果這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盛明歌打斷了。
“血轅門以後沒有聖女了,也不需要聖女了。”盛明歌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就像他臉上詭異的笑容一樣,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右護法小心翼翼的問“那我們接下來……”
盛明歌道“隨我去一個地方吧。”
“是,隻不過山下的人不管了嗎?”右護法是知道山下的人的情況。
由於他們都處於山腳下,所以倒是沒有受什麼太大的波及。
盛明歌掀了掀唇角“不管了。就當我送給阿羅的禮物吧。”
右護法隻覺得盛明歌此刻的笑容像極了滄南,不是像極了,而是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譏諷而刻薄。
再加上這身紅衣,右護法有種麵前的不是盛明歌,不是血轅門聖女,而是滄南的錯覺。
右護法有點莫名其妙的害怕,但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那神醫那邊怎麼辦?”
右護法不知道神醫那邊是什麼情況,是否順利,此刻想回去看看。
盛明歌眼皮都沒有抬起,像極了總是昏昏欲睡,散漫懶惰的滄南“花凝心?不用管,隨她是死是活吧。”
右護法道“這不太好吧……”
盛明歌終於舍得抬起眼皮,但是眼睛裡麵都是冷漠,如同滄南注意到懸崖下麵那些死人時看他的眼神,盛明歌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和花凝心就是互利互惠,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我憑什麼為她浪費精力。”
手下覺得盛明歌這句話裡麵有話,但是卻不敢再問,隻能道“是。屬下明白了。”
楓景莊園現在一大半房間都是臨時牢房,畢竟滄南說的是投降者不殺,又不是投降者既往不咎。
這些人犯錯了就是犯錯了,都會獲得懲罰,比如去發配太子名下的礦場打工就挺不錯。
滄南剛剛給白倩語寫了詢問“胎安”的信,此刻正準備收筆,卻被顧修從後麵抱住。
顧修抓住滄南握筆的手,看著滄南給白倩語寫的信。
滄南的信相當簡短,大概就是五十多個字,比起白倩語送來的一封封上千字甚至上萬字的抱怨信簡直形成鮮明對比。
顧修的半張臉埋在滄南的頭發裡麵,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問“你就不想知道花凝心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