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了?”侍書抬手間瞥見申令禕一直看著她,不由得奇怪。
姑娘……
侍書陪自己嫁進京城時,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從姑娘改口成夫人,如果是在元慶六年,侍書應習慣叫她夫人的。
“我今天有點稀裡糊塗的,你告訴我,現在我和謝允成婚多久了?”
她知道現在肯定不是第四年,自己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但具體是什麼時候,她還要確認。
侍書嘻嘻笑道“姑娘,今天是元慶二年七月五日,還有一個月,是您和老爺成婚整一年。”
申令禕心裡咯噔一下,身子像是失去重心似得要倒。
“真的?”
侍書不假思索地回道“姑娘,奴婢怎麼會對您說謊呢?”
得到侍書的回答,申令禕強撐著站住,心中駭浪洶湧,自己竟回到了剛和謝允成婚時,這時自己還未懷孕,謝允的嘴臉還未暴露。
離!申家家大業大,自己又還沒有孕,離了帶著嫁妝尋個好拿捏的男人入贅,一生一世一雙人,讓表妹和謝允那兩個蹄子過吧。
她在外間靜了靜,
謝允的話重新響起在耳邊“我這次陪聖上去行宮狩獵,下月初才能回……不要和母親產生矛盾”
申令禕清晰地回想起了上一世的時候,這年這月發生的事,謝允在京郊行宮的時候,聖上遇刺,謝允因救駕腹上中了一箭,修養了數月才恢複如初。
回府養傷時,趙氏借著這個機會又提出了納趙盼雁為妾……
既然事情正在步入前世的原定軌跡,那到時自己就退位讓賢好了。
謝允這種不忠心的男人,誰愛要誰要。
弄明白了一切,申令禕冷靜了很多,既然明日就要出遠門,那謝允縱欲到深更半夜也很正常。
“怎麼磨蹭那麼久?”
裡間傳來謝允不悅的聲音,大概是顯她耽擱太久,燈亮著,誤了他的睡覺。
申令禕弄明白了一切,冷靜了下來。步子輕快地走到燈案前,吹了燈,繞到床尾,回避著謝允,爬上了床的裡側。
“今天怎麼打我?”
謝允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望向她,看起來精神十足。
申令禕隨口找了一個理由應付下“是我不小心碰到你了,哪裡就打你了呢。”
謝允沉默。
以前他也有十分過分的時候,即使荒唐成什麼樣申令禕都不會失控打他,平時也在是謹言慎行不過,何曾這樣過?
今日不僅打了他那裡,還說了和離…
謝允隻能想到一個原因。
聽說母親近日和申令禕提了自己和表妹的事,想必她是吃多了醋才失了分寸。
“我母親那人你也知道,混不吝的,你彆和她一般見識,我也不會納趙盼雁為妾。”
申令禕不明白他怎麼說起了這個,她也不記得三年前謝允有沒有給自己這樣保證過,想了一會兒,終是沒想起,申令禕聲音裡帶著困倦道“二郎放心,你隻管去忙你的去,家裡的事不要操心。”
“嗯,睡吧。”
申令禕有些舍不得閉上眼睛,她有點害怕明日一早醒來,自己又回到了元慶四年,身懷有孕,脫離苦海就難了。
“姑娘,該起了。”
申令禕睡得昏昏沉沉,聽到有人在喚她,甚至是推她。
她睜開眼,麵前的兩個人是她的兩個心腹丫鬟抱琴和侍書。
抱琴沉穩持重,侍書機敏開朗,穿著打扮還是江南時興的樣子。
申令禕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很疼。
看來這不是夢了,自己不用回到三年後了。
“誒?謝允什麼時候離開的?你們怎麼沒叫我。”申令禕看見身側空空蕩蕩的,驚了一下。
侍書掩口笑道“是二爺吩咐奴婢,晚些叫醒您的。”
雖然她也奇怪一向對謝允體貼周到的姑娘,今天竟然為了睡懶覺沒有起來伺候二爺更衣洗漱,不過二爺難得疼主主子一會,侍書很是替申令禕高興。
梳妝完畢,申令禕看向窗外明媚的晨光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二爺應該已經上朝去了吧?”
抱琴道“二爺說了,辰時三刻才走呢,屆時西院上下都要去送,奴婢哪能讓您錯了時辰,現在出門,正好趕得上。”
申令禕哼哼了一聲,這會子肚子餓了,先用飯要緊,至於謝允,他有愛他如命的親媽、情深義重的表妹去送,自己就不去湊熱鬨了。
她吩咐道“抱琴,你去門上告訴二爺,我今兒早起身子不大舒服,就不去送他了,侍書,你去廚房叫她們傳飯來。”
抱琴侍書麵露疑惑,見申令禕神色自若,便各自辦差去了。
抱琴去了前門,把申令禕方才的話一字不落轉達了。
話音剛落,謝允皺眉,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妻子待他總是事無巨細親力親為的,唯恐有沒做好的地方惹他不快,從昨夜開始,她的態度明顯變了,不再用心,開始應付,今日居然還在怨他母親想為他納妾的事。
謝允不太高興。
女人偶爾使使小性子也還可愛,可他已經再三保證過自己不會納妾,她居然如此小肚雞腸,還在為這事跟他置氣。
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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