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後!謝皇上!”鳳淺謝了恩才起身,垂下眸子安靜地退到了帝北珩身邊去。
陳太後的目光先是落在帝北珩蒼白的麵容上,複又落在了唇紅齒白的鳳淺身上,目光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旁邊的文景帝倒是直接,盯著她大大方方地欣賞起美人來。
見她一身華麗的宮裝,麵上妝容精致,看上去明豔動人,不由得打趣道“不想王妃竟然生的這般嬌豔,九弟倒是好福氣!”
帝北珩聞言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然後扭了扭側臉,以表示他的不屑。
鳳淺則是抿緊了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文景帝自然看出了他倆之間的貓膩,斂了斂笑容問道“怎麼,九弟新婚燕爾便與王妃生了嫌隙嗎?”
帝北珩輕哼,鳳淺則低下了頭。
見他們不說,文景帝隻得繼續出聲“九弟如此神情,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這麼一問,帝北珩的麵上閃過片刻掙紮。
想了想才捏了捏拳,頗為氣憤地道“沒什麼不能說的,她嫌本王不能人道,新婚第一天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妄圖調戲府中侍衛……”
文景帝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可他心知今天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宜再刺激他,便裝模作樣地好生安撫了兩句,順便說了些話來敲打鳳淺。
鳳淺的麵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狠狠咬了咬唇,才領了聖命退到一旁去了。
自始至終,陳太後都隻是神色淡漠地看著。
說實話,她現在還看不清這倆人是不是真的相看兩厭。
不過相看兩厭,總比他們相親相愛要來得好!
正在這時,旁邊一個人影忽地匆匆而來“皇上,臣妾有事要奏!”
一見是神色慌張的容妃,文景帝微微蹙了蹙眉“愛妃何事如此慌張?”
容妃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衝到禦前就跪了下去“啟稟陛下,臣妾已經查出謀害宣兒的真凶了!”
此話一出,文景帝的神色就陡然一變。
目光定在容妃身上,抿緊了唇沒說話,似乎在考慮這樣的場合到底該不該讓她說。
“謀害皇嗣乃是重罪,容妃有事便直說吧!”不等文景帝出聲,就聽陳太後接話道,“傳哀家旨意,讓國師先為先帝誦經!”
太後一句話,祭天儀式就暫停了,許複隻得領命誦起了經文。
許複麵上雖沒說什麼,心裡卻暗暗把清真寺的一真和尚罵了一頓。
為先帝誦經超度本來是一真和尚的事,他隻是個會測算吉凶禍福的道士而已。
自古佛道就不是一路人,讓他誦經不是在忤逆師門嗎?
他們神仙打架,苦卻要他這個工具人來吃。
可卻沒人在意國師的感受,更不會有人關注這樣的小事。
搶在太後再發話之前,這回文景帝先開口問道“容妃,你查出的凶手是何人?”
容妃聞言驀然起身,指著帝北珩恨恨道“回陛下,臣妾查出背後謀害宣兒之人乃是龍淵王!”
一聽容妃指認的人是與世無爭的九弟,文景帝就驚得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陳太後比較淡定,她眸子轉了轉才悠悠開口“容妃,珩兒乃是先帝嫡子,你可知誣陷親王是何下場?”
“回稟太後,臣妾有人證!”容妃咬了咬牙,信誓旦旦地道,“臣妾還查出,龍淵王不僅謀害宣兒,還意圖謀反!”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