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崔詢官職最高,把罪名安到他身上是最合適的。
雖說崔詢確實救回了王爺一條命,他若當真忠心不二,充其量就是承王府的一條忠犬,能為主子的大業犧牲是他的福氣。
文景帝看向了崔詢,輕飄飄地開口“朕且問你,可有受龍淵王的指使?”
崔詢抬眸,目光熱切地開口“回陛下,末將並沒有謀害承王殿下……末將是被人冤枉的!”
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口齒卻十分清晰,且從他繃直的背脊上還能看出幾分傲骨。
崔詢開口的那一瞬,帝北珩也眯起了眸子在打量他。
在看到他那一身傷時,原本散漫的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殺意,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
實際上,崔詢確實是他的人,一開始就是。
但他絕不可能會背叛自己!
這一點,帝北珩還是十分有自信的。
隻因崔詢的父親曾是外祖父的門生,二十年前因為一場舊案被害身亡,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幫他追查凶手。
兩年前,他的人查到了當今皇上的身上去。
崔詢要複仇,他便給他尋了個得體的身份,送他隻身去了軍營投軍。
崔詢入伍後很快就憑著一身本事在軍中脫穎而出,後來也如願被愛才的文景帝看中,調到了銀羽衛去監視帝景宣。
帝家父子對他來說有殺父之仇,崔詢就算不念他的栽培之恩,為了複仇也不可能會背叛他,尤其現在……他還被人用了大刑!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容妃策反不成,便想要屈打成招。
亦或崔詢根本就沒招,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容妃單方麵的誣陷。
這些年來,他早就看明白了,他們想栽贓到自己身上的罪名,根本就不需要證據,隻需要動機。
正思忖著,忽然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看了過來。
一見是皇帝在看他,帝北珩十分不耐地蹙了蹙眉,一副“我沒做,隨便你怎麼看”的態度。
落在彆人眼裡,就成了他問心無愧,就連辯解都不屑。
文景帝收回視線,猛地厲聲喝道“大膽李銘甫,還不將事情的始末如實招來!”
李銘甫被吼得慌了神,他有些弄不清眼前的狀況。
可一看皇上的眼神,又確認他是對著自己發的怒。
想了想,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啊!”
見皇上突然對李銘甫發作,一旁的容妃也有些有些摸不著頭腦。
皇上這是糊塗了嗎?
不應該是叫崔詢招嗎,要李銘甫招什麼?
正疑惑的同時,文景帝已經把視線轉移到了她身上“容妃,你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嗎?”
想到兒子,容妃定了定心神道“陛下,此人生性狡詐,昨日在牢裡明明就已經招了,今日臨時反口……肯定是有把柄握在龍淵王手中罷了!”
文景帝聞言一愣,隨即把目光投向崔詢“朕且問你,可有把柄落在龍淵王手上?”
眾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