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曦月的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聽他要跟曦月斷絕關係,竹賢不由怒斥道“紅月,你又想胡鬨什麼?”
“我沒有胡鬨!”紅月抬眸反駁道,“他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兄弟的死活,心裡自然也沒有我這個師弟,我這麼做正好如他所願!”
“你!”竹賢指著一臉決絕的紅月,這回卻怎麼也罵不出來。
他們仨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他心裡都會難受。
如今夙影死了,曦月和紅紅兄弟反目,他這個做師兄的無論怎麼做不對。
“竹賢師兄,你也好自為之吧!”紅月帶著夙影的屍身離開前,還深深地看了竹賢一眼,“可千萬彆學這個變態也長出了戀愛腦!”
就這麼一句話,把竹賢氣到差點跳腳。
紅月走後,曦月見竹賢氣得不輕,才忍不住出口寬慰他“師兄也彆太放在心上,他與夙影素來親厚,如今夙影死的不明不白,他心裡難受在所難免。”
竹賢卻直勾勾地看向曦月“這件事你心裡怎麼想的?”
曦月沉吟不語,良久才輕歎一聲“師兄,我想再與她談談。”
一聽他要去找鳳淺談談,竹賢下意識擰眉“你不會還對她……”
曦月打斷他“師兄放心,我隻是想問她一些事情,不會再犯傻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竹賢卻從他落寞的神情中看出了心死之兆。
知曉曦月對穆染歌的執念很深,如今他能這樣想也好。
倘若夙影之死能讓他徹底死心的話,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紅月帶著夙影的屍身出了追風閣,從密道連夜離開了北離的帝京。
趕回嵐陵的國都麗京已是次日黃昏,將屍身交給靈月宮的人後,紅月就隻身去了攝政王府。
他打傷守衛闖進書房去的時候,嵐陵攝政王慕容修正與人在商議要事。
這兩日,慕容修正為了旌陽鐵礦被炸一事忙得焦頭爛額。
直到他的人查到了塞外異人族的頭上,事情才剛有了一點眉目。
他正與柳乘風在商議此事,門就被狠狠推開了。
見來的是一身素服的紅月,他額頭上還纏著黑帶,慕容修與柳乘風的神色也是一頓。
還不待他出聲,紅月一進門就對著他跪了下去“慕容叔叔,求您為夙影報仇!”
“紅月,你不是在帝京麼?”聽他要自己為夙影報仇,慕容修心裡是十分驚訝的,“夙影他出了什麼事?”
夙影聲淚俱下地道“慕容叔叔,夙影被鳳淺害死了,竹賢和曦月都包庇凶手,紅月隻好回來請您和師尊給夙影做主!”
慕容修驚訝不已“夙影被鳳淺殺了?”
“又是這個鳳淺!”旁邊黑袍蒙麵的人驀地出了聲。
聽到這道聲音,紅月一愣,忽然驚喜地看向黑袍人“柳左使,原來您也在!”
沒錯,此人正是靈月宮的左使柳乘風,先前在桃花穀裡設下陣法的人就是他。
鐵礦被炸那日,柳乘風在靈月宮就察覺到自己設下的陣法被人破了。
恰逢宮主玄元子還在閉關,他便來了攝政王府與慕容修商議此事,沒曾想卻遇上紅月帶回了夙影身亡的消息。
一聽柳乘風提到鳳淺的語氣不對,紅月不由試探一問“左使知道鳳淺?”
柳乘風眯了眯眼,沉聲道“穆元海的最後一塊邀月令就是發給她的,本座讓人重新查了她的檔案,這女人似乎與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她那都是裝的,這女人實際上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曦月和竹賢都被她騙的團團轉!”一提到邀月令,紅月的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您一定要為夙影報仇啊!”
柳乘風看著紅月發紅的雙眸,安撫道“你放心,等回去請示過宮主,本座會親自去一趟北離。”
話音剛落,慕容修也忽然出了聲“既如此,那本王也下一道政令出使北離,北離的這一盤棋也是時候收尾了。”
一聽慕容修要對北離出手,紅月忽然眼前一亮“慕容叔叔,紅月願為使臣……”
隻是他才剛開口,就被慕容修打斷道“不,這一次本王要凜兒親自去。”
這話一出,旁邊的柳乘風忽然皺起了眉頭“王爺,太子殿下年幼,此時出使是否有些”
慕容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凜兒與他父親終究不同,他又豈能永遠蜷縮在本王的羽翼之下?”
“再說,不還有乘風你嗎?”慕容修的這句話,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想到柳乘風的真實身份,慕容修心裡又升起一股期待來。
倘若讓北離的故人看到他那張臉,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