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相府,她就喚出了跟在暗處的陌離“你去萬佛寺打聽一下,十五年前的後山竹林可有人建過墳?”
陌離頷首“屬下領命!”
待他走後,鳳淺便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了起來,滿腦子都是穆元海方才的話。
倘若他們所言不假,那穆元海對母親也許並非無情,或許他隻是痛恨母親不愛他卻又嫁給了他。
在這段關係裡,三個人的感情終究還是太擁擠了。
當初她攻陷穆染歌的係統時,就發現她在攻略帝景宣的時候動了真情,所以在帝景宣選擇了穆詩妍後,她才會那般心如死灰。
那個時候,她便在心裡暗暗發誓此生絕不輕易觸碰感情。
所以即便嫁給了帝北珩,她也隻當他們的婚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合作。
她需要一個身份,而他需要一個王妃,僅此而已。
也不是不能假戲真做,不過那得等到她報完仇後。
如今,害死母親的凶手就要死了,她心裡卻沒有半點快意,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傷,就仿佛冥冥之中還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牽絆著自己一樣。
對了,還有自己的身世……看來是時候該派人去一趟嵐陵了。
想到這裡她便轉身去了一趟暗部的據點,留下話來讓鳳一明日去王府見她。
做完此事,她回到王府已經是亥時末了。
帝北珩還在房裡等她,鳳淺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回屋後便上了床,然後眼一閉就進了基地歇息。
見她心情不好,帝北珩也沒有過多打擾,看著她歇下以後,便一個人默默去了隔壁的書房歇息。
看見帝北珩從臥房出來,不遠處就響起了一道八卦的聲音“喂,你說王爺為什麼成了親還睡書房?”
“你沒瞧見王妃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嗎?”陌凜沒好氣地瞪了新來的陌殊一眼。
這人也太沒眼力見了,真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叫他來貼身保護?
明明王爺身邊有他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找一個話癆來!
誰知才在心裡罵他話癆,那個話癆就開口了“我不是指這個,你有沒有發現王爺和王妃成親後,他們好像沒有……”
陌凜本想罵他兩句的,可又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於是沉聲問了句“沒有什麼?”
見他也來了興趣,陌殊忍不住朝他擠眉弄眼“就是那個……”
陌凜被他勾的心裡發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哪個?”
“就是男女之間……”陌殊湊近了他,隻是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一個東西飛過來砸中了。
他抬手按住那東西,發現竟是王爺素日裡最喜歡的那支紫毫筆,頓時就倒吸一口涼氣。
正想著要怎麼解釋,就聽到書房裡傳來一聲低喝“滾去後院洗恭桶!”
陌殊苦著臉低聲請罪“屬下知錯了!”
陌凜在一旁落井下石“活該,叫你妄議主子的私事。”
誰知話音還沒落下,書房裡又傳來一聲怒喝“你也去!不刷完不許睡覺!”
主子發話了,陌凜心裡就算再不服也隻得應下“是!”
不過這回他全程都黑著臉,沒有再搭理陌殊一句話,也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第二天一早,打掃院子的下人看到茅房裡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乾淨的恭桶時還吃了一大驚,以為自己運氣爆棚遇上了田螺姑娘。
而勞累一夜的兩位田螺姑娘,正頂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在院子門口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