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是知道蘇家這個嫡長子對傾城的心思的,見他這個時候還願去北離搭救,心裡不由升起一股好感來“本王此行並不在計劃中,很多事情也沒有提前部署,蘇公子也願去嗎?”
蘇世鈺對著慕容修行了一禮,目光決絕而堅定“世鈺心中仰慕公主,隻為心安。攝政王放心,世鈺此行絕不會給您惹麻煩,生死自負!”
“生死自負”四個字一出口,就連見慣了生死的蘇懷遠都被驚了一跳。
想到自己隻有他這麼一個勉強爭氣的兒子,他不由喝道“鈺兒,不可胡說!”
蘇世鈺隻是對著他彎腰一拜“兒子心意已決,望父親大人成全!”
想到母親在信中的囑托,蘇懷遠隻是輕聲歎道“記住軍功都是次要的,凡事保命要緊。”
蘇世鈺衝他頷首“父親,兒子去了。”
說完足尖微點,身輕如燕地跳上了慕容修的小船。
見他未得允許就跳到了自己的船上,慕容修也沒說什麼。
隻是給玄龍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蘇世鈺進船艙裡去休息,他自己則目送著蘇懷遠的官船浩浩蕩蕩地離開。
直到看著那掛著“蘇”家軍旗的官船漸行漸遠,他的臉色才沉下去。
從他出發到現在,不過才短短的幾個時辰,看來有些人最近很閒啊!
等著吧,等他迎回北離的天命帝女,屬於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等慕容修帶人到達北離的國都,已經是次日黃昏了。
蘇世鈺本以為攝政王沒來過北離的帝京,多少會有些不適應,誰知慕容修連北離的方言都會說,還熟知北離各地的風土人情。
這一路上,他都在用方言跟漁民交流,悄悄打探北離現在的情況。
就在蘇世鈺以為他們要偷偷從某條不知名的小道潛入北離時,他卻隻命船夫順著河流直上,一路上就連相貌和衣服都不遮一下,他此時身上還穿著那件黑色夜行衣。
終於到了帝京城,蘇世鈺以為他們要被守衛刁難盤問,誰知慕容修隻是取下他的貼身玉佩給人家看了看,守衛這就給他們放行了。
懷著疑惑的心情,蘇世鈺跟緊了慕容修。
隻是慕容修入城後並沒有著急尋人,也沒有隱匿行蹤,而是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街上閒逛了起來。
看著他閒庭信步的背影,蘇世鈺不由心裡漸漸迷茫了起來。
又生生忍了好半天的功夫,他忍不住出聲問道“攝政王,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慕容修回頭看了鼠頭鼠腦的他一眼,然後淡淡道“去喝喜酒。”
蘇世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喝喜酒?”
他不明白公主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攝政王來了北離不趕緊想辦法去救人,怎麼還會有心情跑去喝喜酒?
慕容修卻是笑道“沒錯,昔日好友嫁女,本王難得遇上,難道不應該去討杯喜酒喝麼?”
蘇世鈺在心裡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斟酌了一下答道“既然攝政王有事,那可否容許……”
慕容修看了他一眼,噙著笑出聲打斷道“你想就去,不必跟著我,隻需要派人捎個口信來就行了。”
蘇世鈺頷首“世鈺告辭!”
他算是看出來了,慕容修根本就不像是來救人的,反倒真像是來喝喜酒的一樣。
虧他還滿心期待他能夠救回公主呢!
這樣看來,想救公主,隻得靠他自己了。
好在他這次來北離,也不是什麼人都沒帶。
就在他跟著攝政王的船走後,父親就讓那百來號人悄悄跟了上來。
雖然他們與他一直保持著距離,一直跟到帝京城都沒露麵,可他方才在城外看到他們留下的暗號了。
若是攝政王真靠不住的話,他救出公主就直接帶著她回去,
蘇世鈺走後,慕容修臉上淡定的神色就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陰沉。
還不待玄龍開口,就聽他冷冷吩咐道“去厲府!”
“是!”
玄龍知道他會如此生氣,隻是因為一個時辰前玄武衛的暗線傳來了一個消息。
明日,北離的大理寺卿厲無憂,要強娶他們嵐陵的傾城公主。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慕容修恨不能立馬調來他的炮火隊轟了厲府。
隻可惜他這次出門太急,根本就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突發情況。
再怎麼說傾城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又是他嵐陵尊貴無比的嫡公主,又豈能任由他一個北離小兒胡來?
所以他此刻這麼高調的入城,為的就是要告訴厲無憂,他慕容修來了!
準備好迎接他的怒火吧!
福熙巷厲府,雖已是黃昏時分,還有不少百姓圍在門前討要喜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