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嚴嚴實實的箱子莫名奇妙被炸了,方才那個商人連忙大喝一聲“是何人膽敢暗下黑手,這可是攝政王府要的瓷器!”
守衛們一聽是攝政王府的貨,頓時就嚇得齊齊變了臉。
“快救火,攝政王怪罪下來咱們誰都擔待不起!”
不知是誰先出了聲,其餘守衛都慌裡慌張地衝了過去,試圖護住前麵兩車還沒有被炸毀的貨物。
鳳淺見狀在心下冷笑不已,這些人可真會給自己找靠山。
誰人不知攝政王在嵐陵權傾朝野、隻手遮天?
隻要是與慕容修沾邊的東西,哪怕他們運的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違禁物品,這些守城的官兵想要扣押攝政王府的貨,也要斟酌斟酌慕容修會不會來找他們秋後算賬。
想要靠這些官兵自己發現箱子裡裝的什麼東西肯定是不行了,她隻能趁著眼下混亂的情形先揭露出來。
隻要說出他們運的是有毒的獸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哪怕真是攝政王府的貨,守城兵也不敢放行。
想到這裡,鳳淺便抬手掩了掩唇,然後捏著嗓子大聲喊道“快看啊,箱子裡裝的是發黑的獸骨!”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紛紛朝著那些被炸出來的東西看去。
“真的是獸骨,還冒著黑氣!”
確認是獸骨,有懂行的立即說道“快跑啊,這東西會引發瘟疫!”
百姓們聞言紛紛變了臉色,個個都哭喊著逃命去了。
看到這裡,守衛兵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來。
他們也顧不得是誰的貨物了,直接將那幾個商人模樣的人圍了起來。
儘管被官兵們圍住,那幾個商人也並不害怕,而是抽出配刀與守衛兵們對峙起來。
其中一人還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高舉著冷聲斥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可是攝政王的令牌!”
守衛頭子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他們拿的確實是攝政王的令牌。
看著滿地發黑的獸骨,他們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倘若這些真是攝政王要的貨,要是真被他們扣下了,萬一攝政王追究起來他們該怎麼辦?
那些商人正是拿捏住了守衛兵的這種心思,所以事先才費儘千辛萬苦去偷了慕容修的令牌出來。
眼見守衛兵們有片刻的遲疑,持令牌的人就不動聲色地給自己的同伴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趁機趕著另外兩車貨物入城。
鳳淺眼見他們就快要得逞,心想這回自己必須要出手了,否則事情怕是會難以想象。
目光掃過還圍在周圍看熱鬨的百姓們身上,她又怕傷及無辜,於是沉聲對陌殊和黑鳶道“趕緊疏散百姓,一會兒打起來可彆傷及無辜了。”
陌殊和黑鳶沉聲應下,然後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人群往安全的位置撤離。
見百姓們都散後,鳳淺這才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取出要用的武器隨時準備動手。
就在他們快要入城時,鳳淺指尖輕輕一彈,一枚細小的銀針就向著一個守衛射去,那守衛頓時就舉著刀朝著他麵前的商人砍了過去。
一見他們反水,那幾個商人模樣的人也順便變臉,揚起兵器就迎了上去與守衛兵們動起手來。
鳳淺見狀卻是抱臂觀察了起來,她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人的身手中看出點蛛絲馬跡來。
然而,就在兩方人馬正打得如火如荼時,忽然從城裡衝出了一隊人馬來。
正是奉皇命出來接大長公主回京的謝韞安,他身後跟著的是嵐陵皇帝的親衛皇影衛。
一見城門口有人在打架,謝韞安頓時就怒喝一聲“何人在此放肆?”
鳳淺不想被皇影衛盯上,便低聲對身邊的一個婦人交代了兩句。
那婦人一聽完她的話頓時就變了臉色,忙揮手朝著謝韞安喊道“大人,這些人攜帶有毒的獸骨入城,民婦懷疑他們是敵國來的奸細,還請大人速速把人抓住啊!”
謝韞安聞言臉色驟變,沉著臉對身後的皇影衛厲聲喝道“彆讓他們跑了!”
話音一落,那支皇影衛就紛紛拔刀加入了戰鬥。
有了皇影衛的加入,那幾個商人模樣的人很快就落了下風。
然而就在他們被刀劍架到脖子上之時,竟是互相對視了幾眼,然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吾主降世,爾等螻蟻皆是殂肉!”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隨即便咬碎了藏在牙縫裡的毒藥服毒自儘了。
下一刻,原本還十分鮮活的人瞬間就斷了氣。
就在咽氣之後,他們的身體也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腐爛了起來,眨眼間便化為了一灘血水。
眼見這些人眨眼間就化成了血水,謝韞安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下意識就大喝一聲道“不好,是腐屍散!所有人立即後退!”
見他們瞬間自儘,鳳淺心裡也忍不住微微驚詫。
這些人不僅招式詭異,就連她都看不出來路,而且還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