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珍樓前,魏去病也看到了這道金光。
他還未出聲,身邊的四大高手之一的胖子已經發出驚呼“好強的靈力,怕是要無垢境以上了”。
他並未刻意放低聲量,四周的人包括綁著的淨福堂眾人都聽見了,他們也感知到了靈力的厚重濃鬱。
“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四大高手之一的麻子臉悄悄消失了。
魏去病不再等在樓外,已經沒有意義,無垢境以上的金光一出,風雲穀內的人怎麼會坐得住。
他朝著後麵的淨福堂眾人看了一眼,轉身疾步向著樓裡走去。
胖子並未隨其他三人跟著魏去病進樓,反而走近了淨福堂眾人。
他拿出一個羅盤似的東西,一陣有節奏的擊打聲之後,淨福堂的眾人感覺到身上的繩子消失了。
之前,他們被這個東西縛住之後,想儘了辦法都解不開,用了靈力反而越來越緊,沒想到它竟是一件控製係的靈器。
“諸位,請自便!”
得了自由的淨福堂眾人,看向中間的黝黑少年,江其歸。
江其歸這會兒並不想說話,他今天算是在許三成麵前把臉丟儘了。
本來修為境界上就低了一線,他想著憑自己的聰明才智,今天肯定把事情辦得漂亮。
誰知道剛跳進人家奇珍樓的後門,就被捆住了。
在後院沒什麼人,他還不覺得丟人,結果人家直接把他們給拉到前門大街上,他現在的臉都快紅透了。
“來都來了,我們進去,給許三成壓個陣。”
先完成任務要緊,這個時候怕丟人不去援手,到時候被質問更丟人。
魏去病剛進去大門,張管事就衝到了他的麵前,一副“出了大事可怎麼辦,這不關我的事啊”的樣子。
“張管事,你不陪著許堂主,攔在這裡乾什麼?”
薑胖子看了一眼魏去病,神色不明,看樣子不太高興。
張管事被這問像是問住了,怔忡了一下,趕忙給了自己一巴掌。
“樓主容稟,非是我不陪著許堂主,隻是樓裡突現金光,客人們都被驚擾了,紛紛出了房間,場麵混亂,許堂主就一聲不吭地自行走了。”
修為不高,地位太低,就像他一樣處處賠著小心,還得不到好臉色。
“金光太盛,我都沒瞧清楚他去了哪裡。”
“許堂主是個愛瞧熱鬨的人,肯定循著金光去了。張管事,你去安撫客人,這裡的事情不用管了。”
魏去病現在並不知道金光什麼情況,對著管事發脾氣無濟於事,算了。
他的臉在金光映襯下,蒼白的容色卻顯得暗沉了不少。
站在他身邊的另一人出聲了,這人也姓魏,開口卻是一副鴨公嗓“樓主,如今這事兒怕是掩蓋不住了。”
“無妨,你按平都的意思,去執行第二套計劃。”
鴨公嗓瞬間消失了。
薑胖子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
“我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何必就這麼放棄了。”他覺得這裡比平都好多了,有吃有喝有福珠事兒也少,仇人也找不見他。
魏去病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把衣袖向上掀開了一角,輕輕地說“我這具身體等不了了,正好利用它做點事情。你說,對不對?”
薑胖子不再說話,他甚至用靈力凝成了一把漆金描紅的雙耳靠背椅子,扶著魏去病坐下,又掏出一顆丹藥,遞給了他。
“樓主,你若覺得時機到了就吃了它。”然後,薑胖子就站在了他身後,雙目緊閉,跟入定了似的。
四大高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留在魏去病身邊的就剩了一個薑胖子。
許三成和霍道光追著金光下到了地下二層,正在研究怎麼繼續下一層,這光不知道怎麼透上來的?
有光說明地下還有一層,肯定有秘密。
麻子臉突然闖了進來,看見許三成和霍道光,二話不說,上來就用靈力攻擊。
麻子臉身為魏家樓主身邊的四大鎮樓之一,虛神境中期修為。
許三成這個聚靈境中期應付得很吃力,但他戰技上見多學廣,又在成都於天磨煉了幾十年,還能撐下去。
幾番鬥法之下,麻子臉發現這是個硬茬子,自己短時間內製服不了他,需另想法子打壓他。
許三成知道自己如果短時間內取勝不了就無法查看金光的情況,也救不回蘇四兒。
當然高了好幾個境界,他確實取勝不了,現在就是拚點命拖一拖時間,至少不能讓他先下去。
這小子真能扛!
麻子臉並不想取許三成的性命,但他奉樓主之名查看金光的情況,也不能不完成。
吃誰的飯,就替誰拚命乾,他隻好繼續施展靈力。
這一刻的靈力又重了幾分,許三成的嘴巴鼻子眼睛都冒了血,他看了一眼霍道光,他怎麼還沒找到入口機關?
早知道應該帶個跟自己差不多境界的!
“許堂主,你再阻撓下去,以後就彆想修為再進一步了。我勸你好好想想,是找人重要還是自己修為重要?”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麻子臉覺得許三成有些拎不清一個準福徒罷了,丟了就丟了,讓享福堂的人下一年從世俗多找幾個補上不就完了。
家家戶戶生一堆孩子,巴不得賣出去換錢改善生活呢?
“我身為她的師父,必須要找到她。你這麼說,就是承認她是被你們擄走的?”許三成痛快做出了選擇,他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麻子臉瞬間臉色變了“我隻能說,我們不是主謀。”
這時,許三成所在的地下二層,距離他們打鬥不遠的一處石桌突然從中間裂開,然後衝出了一個人,對著麻子臉就喊。
“羅閒師,昨天剛來的那個小姑娘突然冒金光,我們根本靠近不了,怎麼辦?”在他沒注意的時候,一個影子衝進了石桌中間的門裡。
麻子臉這下臉色更臭了“閉嘴吧!你這個蠢貨。”有暗中潛伏的人進去了。
糟糕!他看向這個出來的人,知道他不能留了,一道黑色的光朝著石桌邊撲去,那個人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原來你姓羅,我記得福門七十年前有個天賦奇高的人,一臉麻子,姓羅,因為偷練禁術,被逐出了福門,不會就是你吧?”
許三成看著那道黑色的光,一眼認出這就是禁術。
“什麼禁術?福門不讓練的,就被你們稱為禁術,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個世界無邊無際,遠比你認知要寬廣得多多了。”
他練這個也不情願,但被人點破身份,他很不高興。
“福門固步自封,把一切自己不知道、不認可、不探索的東西都稱為禁術,憑什麼呢?”
麻子臉被許三成道破了底細,他把被逐出福門那天開始積壓的憤怒都擺在了臉上,索性化了更猛烈的攻勢。
“既然你都知道是禁術了,那我這個前輩不讓你見識見識,豈不是破壞了你認識世界的機會!”
一道黑光朝著許三成的眉心射了過去,許三成仿佛整個人思維被抽空,定格在那裡。
旁邊的霍道光暗道不好,他剛準備移動,又一道黑光朝他而來,他也被定住了。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一道比之奇珍樓底下的金光暗淡不少的金光關鍵時刻出場,擊退了兩道黑光。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遠遠傳來“羅驚夢,多年不見,你竟還是如此死性不改!我當年就不該放了你。”
麻子臉羅驚夢一聽這聲音,已猜出來來人是誰。
他在心裡盤算看來今天的事情已是不能善了,寒山州恐怕待不住,魏去病自有應對,我怕是不在他的計劃內,先逃了吧!
三兩息間,此人就化作一道黑光遁身而去。
許三成這才有了喘息機會,霍道光見他都成了血葫蘆,忙給他喂了幾顆丹藥,他卻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回去還你。”
都這個時候了,我幫不上忙,還能圖你丹藥不成?這個彆扭的許三成,服了。
先前嚇退了羅驚夢的那道金光終於現身,原來是萬無憂。
他看著許三成的樣子,臉上顯出了焦急之色。
“張禮來這個聰明鬼帶的好徒孫,他自家人在福門動嘴皮子,你卻扛著人家的鍋到這裡來衝鋒陷陣,你啊你,在成都於天都沒混這麼慘吧。”
“趕緊帶著他回福門,這邊萬事有我。”
萬無憂還要趕去奇珍樓大廳一趟,劉清明已經在那裡了,他得去看看。
許三成卻拒絕“不行,蘇四兒還沒出來。”
他得確認下人是否平安。
“你顧好你自己吧,真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