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養魚池居住超過一年且完成醒福的人隻能參與戰技師特訓,特訓他們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傳福官、技師,而是淨福衛。這意味著他們必須把戰技作為基礎技法之一。
不僅如此,正式成為福徒後,他們這些接受淨福衛教習的人,必須在成都於天待兩年。
想繼續修習其他技法,傳福堂新成立的技師司會單獨派技師負責探魚池內所有準福徒的四年內教習。
楊尋誨對這條比較滿意,大家都苦於沒有技師指導。
有了技師,養魚池裡的人不乏有“灌福”的人,在靈力修為上可能會止步於聚靈境,勤修技法未必沒有好的出路。
最讓大家滿意的一條是,探靈池裡每人每月份例兩百福珠,珍饈樓吃食每日一福珠,至少保證了他們的吃喝。
探靈池每十日免費開放向他們一日,其他的時間仍然需要繳納福珠才可入內。
隻是兩萬人中,隻有楊如誨被另眼相看,經由時八仲推薦給了許三成當徒弟。
時八仲說,能夠主動站出來為大家爭取待遇,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他敢不懼生死,據理力爭,很有大師兄風範,這種的人不可多見。
他沒說的是,仁心仁行,一心為宗門,正好適合到成都於天,接許三成的班。於是強行把人塞了過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優待”都是張禮來吵翻了所有人才為他們爭取來的。
之前,時八仲把從楊尋誨那裡聽到的所有內容都如實跟張禮來說了。
當時,為了讓張禮來相信,還特地帶著汪守業過去。
說起來。汪守業就是養魚池出來的人,所以他特彆喜歡賺福珠。
那裡的情況,他都知道,平時對著裡麵的人,也幫著介紹任務,牽線給他們賣些丹藥。但是,他一個人杯水車薪,不可能背負養魚池四萬人。
說來淒苦,他隻能摳自己的嘴,勞自己的身,一邊養師妹,一邊養自己看好的人,還要儘可能交好所有的人,等他們都熬出頭了,自己就輕鬆了。
他稱呼時八仲為師祖,旁人看上去背景顯赫,但隻有他知道,養魚池的事情絕不能經他的口捅出來,這是人情世故。
養魚池明麵上歸傳福堂管理,他又是主管尊者一脈下來的人,如果他開口,就等於給了積福堂、享福堂一個把柄,所以他也在暗暗等待一個機會。
消息能夠順利傳到時八仲的耳朵,管事的堂主恰好不在,都離不開這些曾經在養魚池煎熬的師兄們的順水推舟。隻是這些,他們都是不敢認的。
第二次見張禮來,汪守業儘量讓自己學著時八仲的平靜,不能給師祖丟臉,也不能讓最大的大腿厭惡。
張禮來認得汪守業,時八仲偶爾會跟他抱怨,徒孫中就汪守業一個能看的,還不知要熬多少年才能卸了差事。
他命苦,等不來能乾的小師叔,於是自己收了兩個徒弟,誰知一個不如一個,催了他們收徒弟,結果收了徒弟又反手送給他這個師父管。
天生勞碌命急需接班人。
“養魚池的準福徒當真沒有份例,我記得當年我們那時候人人都有,宗門白養我們五年。”
苦難環境裡不乏聰明人。張禮來知道養魚池的人大概真的過不下去了,他們才問的。
汪守業聽到張禮來的說法,心裡有些猜測,最終隻說了聲“是”。
“你把你所見的都仔細跟我說說!算起來,我是你的太師公,你不要學了你師祖那個軟和樣子,看得我難受。”
傳福堂,三堂一司四大尊者齊聚,有意無意漏了積福堂,也沒有人多提起她一句。
張禮來提出關於增加養魚池與青瓜園同等的份例,李千秋頭一個反對,一下子幾萬人的份例,並沒有看起來那般容易。
他想得很明白,就算有了奇珍樓的補充,對於風雲穀也算比較吃力,維持往年的平衡,養幾年,再提比較合適。
“你們嫌棄鐘無鹽管不好積福堂,把她擠走了。現在反倒不如她在的時候,一下子增加這麼多份例,增加了風雲穀的負擔,我不同意。”
張禮來就知道他反對,於是反問“你是不同意給份例還是不同意給那麼多份例。”
“當然是不同意給份例,很多準福徒在養魚池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到他們這批人卻做不到,那就不用修行了,修行的苦,他們吃不了。”
李千秋心裡冷笑,對待無用的人,不需要浪費精力和資源。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張禮來跟萬無憂對視一眼,立馬開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