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她進來。”劉清明把包著的碎片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了主位上,等著人進來。
不一會兒,蘇四兒出現在事務房門口,見值守官不再往前一步,她自己進了門,看了看劉清明的臉色,把門關好,這才跪了下來。
“尊者,弟子想了許多天,特地來為上回的魯鈍道歉,求您饒我一回。”原諒她的沒話找話,實在沒得說,隻能硬湊。
劉清明見她眼睛靈動,根本沒有半分認錯的意思,估計這句話就是個由頭,他對著蘇四兒能觀察到的角度淺笑了下。
瞧她跪著礙眼,劉清明抬手,讓人站了起來,“我知道了,你認錯也認完了,回吧!”
蘇四兒哽住了,不按常理出牌,沒關係,她有招。
“其實,弟子這回特意來找您,是要稟告一件事。”
劉清明嗤笑,“之前羅驚夢暗地裡行事,你一聲不吭,現在學乖了,知道來告訴我一聲了,說吧!”
“尊者,羅驚夢的事情,我之前已經說了,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無力阻止。而且您嚇唬我,為了什麼,羅驚夢和您應該說上了話了,您大人大量,彆提了。”
“你再不說話,我就送你回傳福堂。”
蘇四兒不敢耽擱,“我發現有厄獸附身準福徒身上了,您最好親自去看看。”
見堂上的人無動於衷,她拿出準備好的丹藥塞在嘴裡,又遞了一個小瓷瓶過去,“這是我剛學會的厄氣丹,吃了它就能分辨是不是身有厄氣。”
“我敢以我的未來擔保,真的是厄獸,那準福徒都昏迷一夜了,好幾個醫技師包括沈大家指點過的蒲師姐都沒辦法。”
劉清明把丹丸捏在手裡,不知道她加了什麼東西,聞來有一股清甜味,功效也與原來有些不同。
還沒說完,蘇四兒就吐了一口血,“這丹藥,我給那名準福徒喂了,她毫無反應。”
“你做了這麼多,那位準福徒應該是你的朋友吧?”
蘇四兒知道他意動了,跪了下來,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是,求您出手一回。”
劉清明擺擺手,如他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隻是還得等等,“你回吧,我知道了。”
“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蘇四兒見他一直不肯答應,隻好使出最後的一招,耍賴不走。
臉皮夠厚,可惜他不吃這一套,“人,我會去救!你的人情分量不夠,有人送上門了,後麵的事情,你不必管了。”
沒撐住五息,蘇四兒一個人站在了斬福司門外,打了照麵大門口的值守官見她的狼狽樣,雖然麵無表情,但眉毛一直在動。
這趟成了,就算被人最後從裡麵扔了出來也值。
門口刮進來一陣狂風,劉清明巋然不動,動了心肝,這風比他急。
“好哇,張禮來,你還敢來?”
“我為什麼不來?你指使影子跑到傳福堂偷走我的小寶貝,我豈能坐視不理?”
“幫你管管你的翠鳥,它竟然偷跑進我的事務房,把我的困厄瓶給啄穿了。”說起自己的損失,劉清明一貫淡定的臉都不淡定了。
張禮來根本不允許彆人說他的翠鳥半點不好。
“破瓶子有什麼了不起,我家翠翠可是青鳥的後代,你知道青鳥嗎?追隨福聖的同伴,‘弱水青泥’上那個福獸之王。”
“我說不過你,破瓶子是沒青鳥血脈稀罕,但你知道它裝的是什麼嗎?”劉清明對翠鳥的血脈心裡有數,不覺得驚奇,對它的闖禍能力第一回心裡有了計較。
“厄獸,它放跑了困厄瓶裡的厄獸,一隻蜘蛛!”劉清明冷笑了一聲,但凡有鼻子,都能聞出味兒,碎裂的困厄瓶“啪”掉落在張禮來的麵前。
張禮來低頭蹲看幾息,慌忙站了起來,顧不得麵子,略帶討好地低頭,“你在哪裡捉到的厄獸?成都於天嗎?”
劉清明沒好氣地坐下來,不搭理他了。
“影子,他不說,你來說!”張禮來知道劉清明氣著了,現在不能惹,隻好問事務堂另一位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