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變做女兒身鬨我。”宿雲瀾心平氣和。
“知道了……兩隻耳朵都知道了。”狐狸抖抖耳朵,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天殺的君行舟,給它下了定形咒,還強行把它給洗了?!
宿雲瀾對它的反應還算滿意,他把狐狸放回地麵,伸手解了咒術。
哪知狐狸剛落地,跟個炮仗似的猛地竄上他懷裡,力道大得宿雲瀾一個踉蹌,險些摔下去。
“抱我。”狐狸窩在宿雲瀾懷裡,爪子猛撓宿雲瀾肩頭。
“哪有你這樣的?”宿雲瀾穩住身形,順便把手裡的一團抱穩。
“誰讓你不抱我的?”狐狸窩在宿雲瀾懷裡恨恨地撓,宿雲瀾抱它徒子徒孫那麼溫柔,對它就是按水裡是吧?!
“我可經不住你這麼撞。”宿雲瀾搖頭歎息。
“都怪你。”狐狸說著,撓得愈發歡快了。
它曉得的,它當然曉得,它要是變作人身,這人能把它丟出十米遠。
但它若是狐身,他好歹還能縱容它些。
宿雲瀾不知道狐狸在想什麼,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把狐狸抱在懷裡,隻當抱了個大號暖手爐。
畢竟,仡牢秘境濕冷。
宿雲瀾這一來一回費了不少時間,可洞口之外仍是靜謐,不見賀雲起蹤跡。
見宿雲瀾坐回了原先的位置,手邊還放著一把劍鞘,狐狸趴在他懷裡笑彎了眼,問道“你那個小跟班怎麼沒跟著你,不會被妖獸吃了吧?”
“不會。”宿雲瀾撓撓狐狸下巴,並不與這慣愛得寸進尺的家夥爭論。
滄瀾就是這樣的,看不得他好。
從前他們待在一處,滄瀾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問一句。
‘你死了嗎?’
‘沒死。’
‘你怎麼還沒死?’
後來他不愛理它了,它便時時觀察,他還有沒有氣。
如今,滄瀾不咒他,改咒他身邊人了。
怎麼不算一種讓步呢?
狐狸同樣不知君行舟心中所想,它隻是歡快地在人懷中打著滾。
它沒被人抱過,這是一種十分新奇且有趣的體驗,舒服得它隻想伸展四肢,甚至想要變回原形那般大小。
可它知道,它要是變了,君行舟就一定不肯再抱它了,一定。
這世上,除了君行舟,也沒人配抱它這麼個千年大妖。
哪怕他頑固,狡詐,騙了它一百年不止;可他,可他……
滄瀾竭力去想君行舟好的地方,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一點,可它思索半晌,也隻得出一個,它作為妖王,自然要寬廣大度。
那它再忍一忍君行舟這該死的家夥好了。
滄瀾思索著,竟也迷迷糊糊在君行舟懷裡睡了過去。
它是渾然忘了,妖族以實力為尊,它一介千年大妖,哪需要什麼寬廣大度,再說,它來找君行舟,不是來給他使絆子的麼?
怎麼在人懷裡睡了過去……
睡過去就睡過去吧,它暫且跟君行舟和平共處一下。
半夢半醒的滄瀾自我安慰著,窩在君行舟懷裡徹底睡死過去。
比起他們這邊的人妖和諧,賀雲起那頭的狀況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