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防騙指南,病弱師尊他一挑五!
“我無錯。”哪怕是麵對太阿院長,君行舟也不讓半步。
太阿院長望著他搖了搖頭,隻道“你好好反省,何時知錯了,便起身罷。”
太阿終究是給君行舟留了分顏麵,隻讓他跪在院長院落之外反省。
此處,除了太阿和他收的徒弟,平日裡都是無人行經的。
可君行舟,就這麼跪了三天三夜,不曾認錯。
鶴七鶴九見了都是嘖嘖稱奇,鶴七更是探頭過去,道“師弟你就跟師尊認個錯唄,有什麼過不去的?”
“若有不服,你藏在心裡頭,師尊又不知道。”
他給君行舟支招,君行舟卻是一言不發,個中意味已然言明。
“我是不懂,這麼跟師尊強著對你有什麼好處。”鶴九聳了聳肩,帶著鶴七一塊兒走了。
君行舟望向那古樸院門,仍是跪著。
他清楚,就算重來一次,他也會這麼做。
他既做了,他便不會後悔,更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最後,還是剛剛出關的塵非昨夜聽聞此事,行至此處,對他道聲。
“你無錯,起來。”
那一瞬,君行舟忽覺眼眶微澀,可他沒哭。
他隻是踉蹌著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師兄。”
塵非昨夜的地位一向很高,在他們眼中,也算得半個師父。
塵非昨夜說出來的話,太阿院長更是從不反駁。
他既赦免了君行舟,便是太阿也無話可說。
“你啊……”太阿院長揉著發疼的眉心,對這徒弟簡直是無可奈何。
他有什麼辦法,昨夜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難道還能說他錯了?
昨夜壓根不會聽。
“師弟入門不久,我觀他天資心性不錯,將來必有造化,師尊也不必太過苛責。”塵非昨夜淡淡開口。
他眼中的師父一向是溫和寬仁的,他甚至不大懂,這麼一樁小事,師父何必如此懲處君行舟。
何況,本就並非君行舟有錯在前。
太阿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他道“昨夜啊,你還是太年輕,他與你終究不會是一路人,你這惜才之心,隻會用錯地方。”
“做事循心,何必糾結對錯?”塵非昨夜不解。
太阿院長的歎息,卻是越來越重了。
太阿院長對君行舟一向不親,他們的離心也是必然,因而,其實對於自己會被看輕這件事,君行舟其實早有預料。
隻是如今,他也不必再遮掩鋒芒了。
君行舟二指攏過劍身,似有懷念,他許多年不曾握過劍了。
劍骨被剖與藏雪碎裂之事曆曆在目,曾是他百年昏沉中持續不斷的夢魘,他儘斷的經脈更讓他提不起劍來。
可,大抵是某一日,夢中的屍山血海,煉魂的嘶叫哀嚎中,他獨坐崖邊,忽而明了,人本就如此脆弱而渺小。
那些無法摧折他的,終將成為他劍下亡魂。
有什麼關係呢,過往種種皆為煙塵,他既然沒死,那該死的就另有其人。
鶴七鶴九揚劍瞬間,周遭環境猶如被幻境所籠罩般迅速褪色,一輪深紅血月高懸天際,將整個天地暈染沉暗。
君行舟瞧了那血月一眼,隱隱可窺天際幻鶴虛影,眼見那二人步如遊龍,劍若月華,一招一式皆如幻影,直逼他命門而來。
君行舟當即提劍後撤,他手中劍光一閃,那薄削劍刃化一為百,攜著澎湃金光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出,逐一擊破周遭幻影。
鶴七鶴九所修為雙生劍,二人之間的默契,絕非是旁人可以逐個擊破的,更多死在他們劍下的人,正是犯了想要將雙劍主分散擊潰的忌諱。
君行舟提步若浮光掠影,在這虛無之中,步步落在了實處,避開了道道奪命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