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有生聞言笑道“皇弟你糊塗了,朕的婉兒出自將門世家,自小愛舞刀弄槍,也是尋常事罷了。”
“……但願如此。”雲秉生眼下青黑素來濃重,如今更顯幾分疲態,他深深望了眼對他的話滿不在乎的皇兄,轉身進了車駕。
比起雲秉生的疲態,在馬車裡吃著茶點果子的君行舟要愜意不少,他瞥了眼雲秉生,繼續吃著點心。
在啟程之前,君行舟已經詳儘了解過燕國現狀,燕國國君仁懦,攝政王當權,又有首輔主掌朝堂,怎是一個精彩了得。
更有傳言說,燕國前廢太子,正是因為衝撞了攝政王而被廢黜。
君行舟聽來有趣。
更有趣的是,攝政王宴止是四年前憑空出現的。
無論時間,性格,還是能力,都和那位不知所蹤的魔神對上了。
君行舟對這位攝政王很有興趣。
至於現在,就隻差啟程燕都一探,他到底是不是魔神了。
從西啟到燕都,途經水路陸路,莫約要三月有餘。
為了不顯得突出,君行舟這一路,除了偶爾透透氣,都是待在車駕裡。
這三個月,他歇了一路,小廚房便絞儘腦汁地給他做了一路吃食。
君行舟對此來者不拒,什麼都能嘗嘗。
他素來不品評吃食,雲秉生卻是差不多從君行舟下筷的規律裡,摸出了,君行舟嗜甜。
又不能太甜。
君行舟不會輕易對吃食膩味,但對新的又總秉持著幾分好奇。
作為一個合格的仆人,雲秉生對此把握得很好。
而彼時,燕國國都,魔神不合格的仆人,一串冰葡萄,酸得魔神齜牙咧嘴。
宴止掐著喉嚨,麵色扭曲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好……好酸……”
那麵具覆麵之人對此不聞不問,甚至拿起奏疏移到了光線好一點的位置,接著批。
“顏,顏淮……”宴止一手摟住顏淮脖頸,猙獰道“你冰鎮之前……你都不先嘗嘗的嗎?”
“不嘗。”顏淮提筆的手稍偏,繼續落下批注。
宴止見不得自己被酸麻了顏淮還好好的,他扯了倆果子就想往顏淮嘴裡塞。
卻見顏淮看他,開口道“主上要是無聊,公文今日便可送到攝政王府上去。”
宴止聞言,神色一僵,繼而默不作聲地把葡萄扔回盤中,樂嗬嗬道“什麼送不送的,我的就是你的。”
所以,宴止掌攝政王的權,他乾攝政王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