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是何身份?拜訪鎮台大人有何要事?”
東方穎仍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淡然說道:
“告訴馮總兵,本公子乃是鬆嶽劍派掌門,受一位姓楊的大儒之托,前來與馮總兵共話軍機大事,若有延誤,必將累及身家。”
那個標兵越聽越是謹慎,忙屈身小心問道:
“在下即刻入內通報,不知公子可有信物或是名帖,在下好遞呈鎮台大人。”
東方穎淡淡說道:
“好吧,你將本公子這掌門令牌拿給馮總兵過目。”
說著將自己貼身的那枚鬆嶽掌門令牌取出,交給了守門標兵。
那標兵見這令牌十分精美貴重,絕非凡品,更是客氣,急忙恭恭敬敬說了句:
“公子稍候。”
然後就轉身小碎步奔進正門,砰砰砰的腳步聲一路遠去。
東方穎閉目等了片刻,就聽得裡麵傳來兩人的腳步聲,一個是剛才跑進去的標兵,一個則是步履沉穩的男子,光從步伐邁動和落地之聲,就能聽出是一名內家高手。
東方穎暗自一驚,倒是小瞧了這總兵府,沒想到竟然還坐擁如此這樣一名武學高手,恐怕修為還不在南少林那位淨慧禪師之下。
正自琢磨間,那個標兵已經率先出來,指著東方穎對後麵一個男子說道:
“杜大俠,這位就是自稱鬆嶽劍派掌門的人。”
東方穎杏眼微睜,看向那個男子,隻見他身穿一件暗紅色直布長衫,腳蹬軟底雲靴,額頭寬闊,麵相俊朗,年紀約在二十五六,儒雅中透著逼人的英氣。
心中也不由暗自讚道:
“這個人還是挺帥的嘛,看起來已經可以跟洪海鏢局的少鏢頭,泰雷哥哥不相上下了。”
想起那位溫柔多情溫潤如玉的少鏢頭,東方穎心中不由得一暖,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可還記得自己嗎?
隻因這一路上,有了南宮慧月和明川蓉美相陪左右,逍遙愜意,卻許久沒有再想起這位第一個認識的異性好友,幾乎快要忘掉他了。
心馳神往之時,隻聽得那個俊朗的男子抱拳說道:
“原來閣下就是鬆嶽劍派的掌門人,真是英雄出在少年,江湖代有人才,讓人不勝之喜。”
“閣下不知如何稱呼?師承哪位前輩?不才平江杜聖懷,忝列馮總鎮標營教習,特虛心討教。”
東方穎聞言微微頷首,原來是馮總兵親率的鎮標官兵武術教習,難怪修為如此了得,不過也太年輕了吧,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
她把環抱胸前的雙臂抬起,微微拱了拱手,清風明月地說道:
“原來是杜教頭呀,幸會幸會!本人鬆嶽劍派東方穎,江湖末進,技藝粗糙,怎敢在杜教頭麵前班門弄斧?”
那個杜聖懷哈哈一笑:
“東方掌門過謙了,既能隻身前來總兵府麵授機宜,豈能沒有經天緯地之才、吞雲吐霧之能?”
“不過話說回來,杜某也是半個江湖人,從未聽聞武林中有鬆嶽劍派之名,莫非東方掌門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嗎?”
說著雙目灼灼地緊盯著東方穎。
東方穎暗自生氣,我呸,什麼狗屁教頭,我剛還誇你長得器宇不凡,可以跟泰雷哥哥相比,沒想到你如此鼠目寸光,竟敢汙蔑我是江湖騙子?還真以為本女俠怕了你,打不過你呀?
當下重重地哼了一聲,退後一步冷笑說道:
“好,盛情難卻,那我就跟杜教頭過兩招,且看看是誰濫竽充數、招搖撞騙!”
“好,痛快!”
杜聖懷將長衫下擺翻起,紮入腰帶之中,折好袖子,跨步走出大門來,腳步虛踩九宮卦位,雙掌相對,眼中精光一閃:
“東方掌門,請賜教。”
東方穎冷冷看了眼他起手招式,平平無奇,當下雙臂一振,黑金大氅無風鼓蕩飄起,而她挺拔修長的身子好像被大氅托起,飛上半空。
左掌橫舉,右掌下切,從天直落杜聖懷的腦門,緩緩吐氣開聲道:
“晴空驚雷,杜教頭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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