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說了女俠你可不要生氣……我們見過的女人也不少了,還沒有哪一個屁股像你那麼大的,你蹲在溪邊洗臉的時候,我們就看出來了……”
東方穎伸手又彈了他一個爆栗,瞪眼道:
“你們這兩頭色狼,是不是擄掠了不少良家少女?快給我招來!”
丁順源苦著臉說道:
“其實也沒有,我們就是在城裡有相好的,從來沒有強搶過民女,不然天目宗也放不過我們呀……”
東方穎信了幾分,天目宗身為武林正宗,倒也不能縱容門下弟子做這種勾當,當下冷冷說道:
“姑且相信你們。這次你們打劫了多少錢財,東西放在哪裡?”
丁順源趕緊大獻殷勤:
“女俠明鑒,我們這次撈來的油水,都在兩個錦袋裡了,為了向女俠補償我們犯下的過錯,願意將所有財物都獻給女俠……”
東方穎拿過兩個包袋查看,剛才翻找銘牌和藥瓶的時候,確實也看到裡麵有不少銀票和金銀細軟首飾。
果然細看之下,每個袋子裡都有十幾張銀票,各種金釵玉墜、珍珠項鏈、名貴珠寶,起碼都有上萬銀兩的價值。
這些都是不義之財,本來把它們都收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東方穎也不想白白占這個便宜,而且還想著收服這兩個家夥呢!
於是隻拿出了其中一瓶石斛地黃珠,便把兩隻錦袋扔給了丁順源,說道:
“這些身外之物我就不要了,還給你們。不過我有言在先,你們得罪了本女俠,看在你們是天目宗弟子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都自斷一臂,回去解散島上的幫眾,以後拿著這些財物自謀生路去吧。”
丁順源接過錦袋,本來暗自竊喜,不想聽到後麵東方穎的那幾句話,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手一顫袋子滑到地上,忙哀求道:
“女俠彆啊……這個也……太殘忍了,我們習武之人,要是少了一臂,那真是生不如死……請女俠慈悲,饒過我們這一回吧……”
東方穎故意怒聲說道:
“什麼叫生不如死?你們好歹還有武藝在身,總強過尋常百姓吧?天下也有一些百姓身帶殘疾,不也生活得好好的!”
丁順源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說道:
“女俠你想想,我們身在江湖,過的是刀頭舔血的生涯,仗的就是這一身武功,因為我們得罪的仇家也不少,要是沒了一條胳膊,武功大打折扣,隨時都會死於非命的!”
“更何況,若是以後不能再為宗門進貢資財,天目宗也不會再庇護我們,我們也隻不過是一介棄徒,再無立足之地。”
“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死在女俠掌下,丁某還更加快活一些……”
東方穎心中暗自好笑,覺得把這個家夥嚇唬得也差不多了,便歎氣說道:
“也罷,看在你說得有些道理,我就暫時把你們的手臂留下了,寄存在你們倆的身上。”
“不過你們也不是高枕無憂,須得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到時候看你們的表現,做得好了,就把今日的過錯一筆勾銷,你們願意嗎?”
丁順源連連點頭:
“請女俠吩咐,能為女俠做事,那是我們的榮幸,一定赴湯蹈火,竭儘全力……”
東方穎讓他起來,很是威嚴地背手說道:
“那我就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姓名,我乃是鬆嶽劍派的掌門人,人稱白馬紅巾的東方穎。”
“我讓你們做的那件事,就是去上海縣的法租界,替我看住巡捕房的華人探長方金龍,他實際上是我們鬆嶽劍派在法租界的一名分堂堂主,負責招收本派弟子。”
“不過這個方金龍身兼巡捕房的探長,我擔心他權力太大,以後不好掌控,你們兩個就作為我派遣的使者,駐紮在法租界的堂口。”
“你們的職責就是名義上協助方金龍發展分堂,實際上就是管理、約束方金龍和所有幫眾,不能讓他們脫離鬆嶽劍派,禍害老百姓,明白嗎?”
丁順源越聽越是驚訝,指著東方穎說道:
“你……你說你是什麼白馬紅巾東方穎……還是什麼鬆嶽劍派掌門人?這麼年輕就是……鬆嶽劍派我還是首次聽說,這個幫派在哪裡?”
東方穎直接說道:
“鬆嶽劍派在七百年前就已經存在了,不過其間很少出沒江湖,世人不知道而已。”
“本派的總壇就在閩浙交界的湛盧山,稱為天下第一劍山,這個你們總該聽說過吧。”
丁順源點點頭,又小心地問道:
“聽起來貴派源遠流長,必然人才輩出,為什麼要讓我們這兩個彆派的門人弟子,去幫你管理約束你們的幫眾?”
東方穎冷然說道:
“我自然有我的考慮,你就說吧,到底去還是不去?要是不想去,那我現在就把你們手臂斬斷,放你們自生自滅好了,反正有的是人幫我做這件事。”
丁順源心裡早已是心甘情願了,他本來就對東方穎存有幻想,如今知道她武藝奇高,萬萬是打不過她的,隻有討好她才能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更何況現在東方穎又以一條手臂為威脅,是傻子都會選擇聽她的吩咐去做,再說那也不是什麼難辦的大事,說不定去了花花世界的十裡洋場,還能大展一番拳腳呢。
於是急忙說道:
“好好好,我去,東方……掌門,那我們何時啟程?就我們……兩個去嗎?”
東方穎白了他一眼,斥道:
“什麼我們兩個?是你們兩個好不好,你們回去把島上的弟兄都解散了,或者挑幾個精明點的一塊去法租界,明天就動身啟程。”
“你現在就過去解開你師兄的穴道,問問他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那就你自己去,我把他雙臂斬斷,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丁順源嚇了一跳,忙說道:
“彆彆彆,我好好勸勸他,我……我師兄一定會同意的。”
說畢就急忙提著兩隻錦袋,跑了過去,解開卜從軍的啞穴,而其它的麻穴卻是解不開,看來東方穎內勁手法太高明,非得她本人才能解得開。
他跟卜從軍嘰裡咕嚕低聲嘀咕了一會兒,就對東方穎笑著說道:
“東方掌門,我跟我師兄商量好了,同意遵照你的吩咐,前去法租界走一趟,完成你交代的任務。”
東方穎點了點頭,走過來伸指戳了卜從軍幾下,將他全身麻穴解開了,對二人凜然說道:
“那你們去了之後,雖然聲稱是我派去的使者,地位在方金龍之上,可也不能肆意指揮方金龍和手下,更不能胡作非為,壞了我鬆嶽劍派的名聲!”
“你們依然還是天目宗的記名弟子,也不用特意加入我鬆嶽劍派,這個時間也不會太長,估計就一年左右,你們的去留可以自己選擇。”
“在這一年之內,我隨時都會親自去法租界視察,要是發現你們監督不力,甚至與方金龍沆瀣一氣,欺瞞本掌門,屆時就不是一條手臂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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