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息一聲,火氣似乎是消散不少。
但隨著他拾起桌上的陶瓷茶杯,用力砸到地上,啪嚓一聲尖銳巨響,瓷片四分五裂,他的震怒達到頂峰。
虞柔跟著那聲巨響顫了顫肩頭,被他再度攥了手腕。
“我跟你說過,實驗室正在專門為他研究解藥劑,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還要跟我耍心眼?”
“我太被動了,沒有任何籌碼能夠威脅到你,隻能任由你敷衍,拖死靳承川的命。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要學會心狠,機會要自己去把握,才最穩妥。”
裴吉文森特哼笑:“那你以為這點流言,就能威脅到我?我明明有個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就是弄死你。”
“不,您要是弄死我,就是心虛,故意掩埋真相,才是真的坐實了這個流言,我就算死了,養、女、變、情、婦的事,會成為公爵府永遠的汙點,你的汙點。”
這些貴族皇室,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和臉麵,裡麵牽扯了太多利益。
裴吉文森特就算真的因此恨上她,想要她的命,也得在解決完這個名聲問題之後。
“你給我解藥劑,我幫你收拾爛攤子,事後要殺要剮,任你處置,怎麼樣?”
裴吉文森特沉默,不置可否,看著她那張漂亮卻倔強的小臉,忽然沒由來的笑出了聲。
那笑卻不達眼底,冷極了,比發怒還令人心驚膽戰。
“大半年沒見,你好像成長不少,都敢算計我了,有點膽識,不過……”
他尾音拖長,目光緩緩掃向旁邊的林宇,“你一個人做不了太多事,會處處受限,除非,有人為你出謀劃策。”
他又看向門邊的兩個女傭,“還有人為你打掩護,隱瞞你最近所有的小動作,背叛了我。”
虞柔從他突然的興師問罪裡,察覺到一絲危險,連忙出聲:“沒有,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他根本不聽她解釋,緩緩轉身,朝門邊走去,“如何解決爛攤子,我們稍後再談,我最討厭背叛我的人,得先把心思不純的狗東西清理乾淨,心裡才能舒服。”
話裡帶著明顯的殺意,陰沉沉的腳步聲,像將要索命的恐怖惡魔。
羅琳不揉臉了,根本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慌忙跪下磕頭。
“公爵大人!我絕對沒有背叛您,我對您忠心耿耿,虞小姐的行蹤都是第一時間向您彙報,從來不敢有任何隱瞞,您彆殺我……”
她害怕得聲線都在哆嗦,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妮安看了她一眼,緩緩跟著跪下,表情還算鎮定,沒有替自己辯解一句,也沒有求饒。
裴吉文森特將兩人分彆看了一眼,忽然出手,拿走泰德手上的槍,陰鷙冷血的眯起眸。
嘭——
一聲振聾發聵的槍響,鮮血濺到了妮安臉上,使她木然白了臉。
裴吉文森特當場槍殺了羅琳,下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忍,“狡辯的話,聽著真惡心,留著下到地獄裡說吧。”
槍身沾了血,他麻木得麵無表情,目光一轉,又將槍口對準了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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