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見的時候,他終於卸下那口氣,背脊抵著門,全身乏力的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息,緩解一波又一波上湧至神經的痛感。
掀開衣擺,腹部一片黑紫淤腫,被泰德的手下拿鐵棍打的。
“一群走狗,下手真特麼黑。”
他磨牙吐槽。
不過今天還算幸運,原本他被泰德打暈了送上車,打算直接送去生物實驗室,八成是想讓他也嘗嘗當活體實驗的滋味。
但中途不知道怎麼了,裴吉文森特又改變了主意,讓司機掉頭把他送回去,中途泰德停了一會,把他拖下車,指揮幾個手下把他狠揍了一頓。
還好,隻是一點皮外傷,沒被帶進生物實驗室,才是萬幸。
他忽地又想起剛才擁抱時,虞柔悄悄給他的衣兜裡塞了一張紙條。
他取出紙條,打開查看。
【你今天流的每一滴汗,將來我一定向他千倍萬倍討回來】
林宇心裡一暖。
想到虞柔那嬌小纖瘦的身板,說著這麼霸氣的話,有點違和,又有點想笑。
但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也讓他感受到了虞柔的決心。
他緩緩抬眼看向窗外的暮色,腦海裡浮現的是靳承川的臉,喃喃自語。
“靳爺,我好像能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愛她了,她真的是個很美好的女孩子。”
這樣好的女孩子,絕對不可以被裴吉文森特這個狠毒的變態褻瀆一分一毫。
哪怕豁出去,他也要把解藥劑和虞柔一起平安帶回國。
紙條攥在掌心,攥得很緊,內心有什麼跟著越發堅定,他咬牙切齒的罵:
“狗孫子們等著,你林宇爺爺這次非要把非酋皇室的水攪渾。”
他家靳爺受了這麼多苦,誰都彆想安生。
……
華國京都,靳州醫院。
靳承川醒來的時候,視線一片黑暗,床板有點硬,不是家裡的席夢思軟床。
他自己支起身子坐起來,四處摸索。
鋼板床,床很窄……
“你總算是醒了啊。”
旁邊響起一道女聲。
靳承川怔了怔,神色嚴峻著:“你誰?”
顧苒苒好氣,“你連姑奶奶我這麼獨特又好聽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靳承川麵無表情:“除了虞柔,我不關注彆的女人。”
“行吧,看來你挺清醒的,狀態還不錯,一醒了就塞我一嘴狗糧。”
靳承川問:“這是哪兒?”
“醫院啊。”顧苒苒按了床頭的呼叫鈴,“你彆亂動,都昏睡三天了,我差點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好不容易醒了,得先讓醫生做個檢查。”
醫生做檢查的時候,靳承川也沒閒著,繼續問:“你怎麼會守在我的病床旁邊?”
顧苒苒翻了一記驕橫的小白眼,“要不是我家阿柔的囑托,你以為姑奶奶會拋下工作,專門請假過來照顧你呀。”
靳承川微微擰起眉,“她讓你來照顧我,那她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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