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瑜安,過來。”
他輕喚了一聲,小崽子哼哼唧唧地爬下餐椅,跑到他跟前,“腫麼啦?”
他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小家夥的鼻尖,“祖爺爺想你了,從明天開始,你晚飯的時候多去陪陪祖爺爺吃飯,彆讓他一個人太寂寞,好不好?”
小家夥似乎還沒學會拒絕,奶聲奶氣的點頭:“好哦!”
靳玉執端著兒童碗的手僵了僵。
擋箭牌被靳承川支走,從明天開始,他沒有過來蹭飯和留宿的理由了。
心裡苦澀得很,他沒忍住說:“三哥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
靳承川深睨他,不屑輕嗤:“你活得好好的,不管怎麼選,哪條不是活路?”
靳玉執自知說不過靳承川,識趣的放下兒童碗,端起自己的碗吃飯。
飯後。
靳承川牽著虞柔上樓,語氣隨意的問:“合適的寫字樓,租到了嗎?”
“今天看到一個不錯的,相對便宜很多,但沒有上次那個便宜得離譜,不過很奇怪,那棟寫字樓的產權人聽說也出國去了,我打算明天再去核實一下,沒問題就簽合同了。”
靳承川表情淡淡的:“可能今年流行出國搞業務,不稀奇。”
虞柔不肯要他的寫字樓,送不出去,他隻能費點心思租給她。
自家未婚妻長得這麼漂亮,又曾是個女明星,萬一被哪個不知所謂的狗男人惦記上怎麼辦。
兩人走到臥室門口,靳承川並未進去,隻是有些不舍的親了她一下。
“最近財團囤積的公務很多,我還要去書房開個會,你先睡,我忙完了會過來睡覺。”
虞柔沒有多想,進屋洗澡去了。
她早早就睡下了,等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靳承川已經出發去財團了,並不清楚他昨晚有沒有回房間休息。
一連幾天,靳承川吃過晚飯就借口去書房,一夜都不出書房的門。
靳玉執從小奶糕這張擋箭牌沒了之後,也借口要在醫院值班,乾脆不回老宅了。
靳承川看過他的排班表,被排了一整周的值班,但下一周就空下來了,也就沒管,看他一周後又能想出什麼花樣逃避靳儲緒。
深秋多雨季,雨滴飛濺在屋簷下,嘩啦啦的動靜有些惹人煩。
林宇打著傘,深夜十一點來了老宅,一路上樓去了靳承川的書房,規規矩矩的敲門。
“進。”
得到靳承川的首肯,林宇才推門進去。
一抹欣長高大的身姿坐在落地窗邊的搖椅上,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落地窗半開著,靳承川伸著左手掌心,似在感受被風吹進來的雨滴。
林宇走過去將窗戶關嚴實,“今晚降溫了,外頭寒風夾雨,好冷的,您彆弄感冒了。”
靳承川沒有阻止,垂著眼,晦暗的深褐色眸子空洞麻木,如一攤死水。
林宇很快發現了異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有一點反應。
“靳爺,您的眼睛……怎麼回事?!”
“最開始幾秒鐘就恢複正常,後來幾分鐘,最近幾天要持續大半個小時看不見,不過這種短暫性失明的症狀不是毫無預兆的,我發現一般集中在每天下午和晚上,上午暫時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以他隻敢再次宿在書房,怕虞柔察覺端倪。
林宇聽得眼睛都紅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在生物實驗室裡被折磨出來的毛病嗎?”
靳承川點頭。
林宇氣恨至極:“那群人真該死!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他們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全部都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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