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就寫協議,手書。”他找出筆和紙,放到桌上。
靳玉執紋絲不動,又說:“剛才說的這些,我有個前提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拿到我母親當年的屍檢報告和所有住院病曆單。”
啪的一下,靳儲緒猛拍桌,“你媽是病危死的,又不是意外身亡,哪來什麼屍檢報告,隻有醫院的死亡證明,至於住院病曆單,這都多少年了,我去哪兒給你找出來?”
靳玉執冷笑:“到底是病危,還是蓄意謀殺,父親心裡應該很清楚。”
“什麼意思?你懷疑老子殺了她?”
靳玉執不回答,堅決又泛起一絲冷意的眼神直直盯著靳儲緒。
靳儲緒被這個眼神激怒了,起身走到他麵前,揚手就狠狠扇了他一下。
“逆子!”
清脆的巴掌聲在臉上炸響,他偏了偏腦袋,又淡定扶正眼鏡,“爸越是生氣,越像心虛。”
“我心虛?”靳儲緒氣得眼神都要噴火了,“我確實不喜歡你媽,但她畢竟為我生育了一個兒子,我不至於殺了她,她就是自己身體不好,自己病死的!”
靳玉執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父親過多糾纏,“屍檢證明和所有住院病曆單,換靳雲陽成為財團繼承人,爸自己掂量。”
“你現在翅膀硬了,敢威脅老子?”
靳儲緒咬牙切齒,若不是如今要指望靳玉執去搶財團,他早就掄出皮帶揍人了。
靳玉執毫不膽怯的跟他對視,“爸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撒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靳儲緒陰沉著臉,不說話。
“爸如今隻能指望我,沒有跟我談條件的餘地,一周時間,我會來拿我想要的東西。”
靳玉執的語氣,明明一如既往的溫和,沒有任何殺傷力,卻主導著這場父子談判,把靳儲緒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不能打死他。
……
半下午,快兩點半了。
虞柔不停看表,還記得孫雅秋說下午早點回去,三點約了心理醫生給靳承川做心理疏導。
高爾夫球沒怎麼打,建築材料合作方倒是確定下來了。
臨走前,金越將虞柔拉到一旁,還是不甘心的說:“承川哥絕對什麼都記得,我敢保證。”
虞柔有些無語,“這幾個小時裡,你用了多少方法試探他,還不死心?”
“彆忘了承川哥曾是退圈影帝,他演技好很正常啊,但作為他的哥們,我的第六感不會錯,嫂子要是不信,就找機會試探一下。”
坐上回靳家老宅的車,虞柔還在回想金越的話。
前兩天沉浸在靳承川平安回國的喜悅中,她沒有刻意觀察靳承川什麼,此刻回想起來,才覺得他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當時給他看自己那三個月給她寫的微信留言,還說想他,他的眼圈紅了,隱有水光,卻說是頭疼,現在想起來,他像是故意轉移話題。
越來越多的小細節從腦海裡閃過,使她也有點懷疑了。
難道靳承川真的在裝不認識她?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她無端起了試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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