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他腦袋上厚厚的紗布，虞柔瞬間紅了眼，心痛如絞。
“對不起……害寶寶吃了好多苦……”
虞柔坐到床頭，握住他的小手，親了親，無比懊悔自責。
從福利院初遇小家夥，到今天之前的一點一滴，在虞柔腦海裡不斷回想，越發心疼得不知該如何彌補。
小家夥戴著氧氣罩，卻朝虞柔露出虛弱卻燦爛的笑容，“姨姨，寶寶……不疼哦。”
他的懂事乖巧，使床尾的林宇都紅了眼，跟著有些難受。
林宇連連歎息，不想打擾這母子溫情的一幕，默默退出了病房。
虞柔本來還強忍著難過，但小奶糕那聲‘姨姨’，令她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滾燙酸澀，眼淚決堤。
福利院的初見，小家夥一來便喊麻麻，是她一遍遍糾正，還用奶糖誘導他改口的……
如今想來，格外心塞。
小奶糕還是第一次看虞柔哭，小臉明顯一慌，想湊過去替她擦眼淚，又渾身癱軟得無法動彈。
“姨姨彆難過，寶寶真的沒事哦。”
虞柔緩過那陣紮心的傷感，朝小家夥笑了笑，耐心的重新教：“乖寶寶，不是姨姨，是媽媽。”
小奶糕虛弱的眸明顯亮了亮，小手用力抓緊她的手指頭，“姨姨終於願意做窩的麻麻了？”
“蕪湖，窩也是有麻麻的小寶寶咯，窩好幸福吖！”
他的幸福感，來得如此簡單，虞柔心口的那股苦澀感怎麼都壓不下去。
“乖寶寶，累了就睡會吧，媽媽會一直守著你，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
小家夥剛才說了太多話，咳了好幾聲，傷在額頭上，他確實腦袋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安心睡去。
虞柔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緩過那陣悲傷情緒後，漸漸思索起整件事情。
醫院怎麼可能會弄錯嬰兒的性彆……
明明說孩子夭折了，又為什麼會還活著，被拐賣被拋棄被送進福利院……
實在有太多疑點，她擦乾眼淚，先是給顧苒苒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直接了當的問：“苒苒，你還記得當年我難產大出血，夭折去世的那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顧苒苒幾乎不用思考：“當然是女孩，醫生親口告訴我跟仲嘉澤的。”
“孩子的遺體，你和澤少見過嗎？”
“沒有，當時我跟仲嘉澤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怕你知道孩子也沒活下來，會更痛苦絕望，所以仲嘉澤就簽字讓醫院代為處理女嬰遺體了。”
顧苒苒說完，又覺得奇怪，“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情況有點複雜，等後麵有時間，我再慢慢跟你說。”
記得靳玉執說過，有人想要她死在急診室，明明隻是大出血，硬說她是羊水栓塞，想要讓她失血過多，活生生被拖死那條命。
隱瞞孩子還活著，也是尹星牧乾的？
她拿著手機發呆，冷不丁看到了時間。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靳承川應該已經到京都機場了。
她翻開通訊錄，主動給靳承川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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