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是被親暈的改)
雨幕太大,海風呼嘯,樹林裡視野受限。
虞柔又冷又餓,又累又疼,纖長的睫羽上沾滿水珠,思緒在不受控製的遊離,視線也是模糊的,五感仿佛都在一點點流失,甚至感受不到靳承川後背的濕黏,是雨還是血。
但她在很努力的注意靳承川的狀態,發現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脊背起伏也越來越大,喘息得很厲害。
再這樣下去,他的體力也得耗儘,兩個人都得困死在這裡。
“靳承川,其實我那次在海景彆墅裡,說我愛過你,是騙你的。”
這句話一出口,她明顯能感覺到男人寬闊的脊背狠狠僵硬了下,繼續說:
“我把第一次賣給你,是為了錢,我願意被你包養,也是為了錢,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錢袋子,你以前罵我的那些話,都沒罵錯,我就是個價值觀扭曲的拜金女。”
靳承川沉默了。
她最開始會選他,是因為錢,這些情況確實是真的,他都知道。
他甚至知道她的通訊錄上,他的昵稱一直是【靳錢袋子】。
天邊閃電擦過,他臉色晦暗,低垂的視線一直盯著腳下,保證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當當,平靜的問:“所以,你那次為什麼要騙我?”
“我想報複你。”
“嗯?”他不解。
“我想讓你覺得自己曾經得到過我的愛,再為你如今的失去悔不當初,一向高高在上的靳總,居然跪下來求我再愛一次,瞧瞧我多牛逼啊,我報複的快感達到頂峰,簡直爽爆了。”
“……”
靳承川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所以,你從始至終都還是愛靳玉執?”
虞柔遲疑了下,正要回答,靳承川的聲線沉了幾分,強調:“你敢撒謊,我現在就把你扔到山溝裡去。”
有這句威脅,虞柔反而答得更堅定了,“對,我心裡隻有他。”
“從來都沒有你的位置。”
剛說完,她就發現靳承川停了腳步,連背著她的胳膊都明顯抖了一下,卻沒有將她扔到山溝裡去,而是問她:“既然愛他,為什麼要跟他分手?”
“我在釣他。”
“……”
靳承川無語:“就你這蠢腦子,釣男人之前,先去醫院查查智商是不是二百五吧。”
“欲拒還迎、若即若離才能勾到男人的魂兒,讓男人死心塌地,這還是你曾經教我的。”
“……”
“不信你就等著看,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跟他和好,讓他再也離不開我……”
“不想現在就被我掐死,你就閉嘴。”他的語氣重了幾分,是真的生氣了。
虞柔偏要說:“他溫柔體貼,能細心照顧到我所有的小情緒,他那樣的好男人,沒有女孩子不喜歡的……”
“虞柔。”靳承川陰沉沉地打斷她的話,“你激怒我,是不是就盼著我一氣之下把你扔在這裡不管?”
她不說話。
“你做夢。”
“……”
“我不知道你這些話是真是假,也確實非常生氣,但我絕對、絕對不會獨自下山。你討厭我纏著你,我偏要纏,要死就一起死,你黃泉路上彆想安寧,我下輩子都不放過你。”
“……”她好氣,硬撐著說了這麼多,白費力氣,“你簡直……我已經無法用人類語言來罵你。”
“哼。”
靳承川深深呼吸,緩了好一會的情緒,才背著她繼續走。
雨水肆無忌憚地砸在臉上,他深紅的眼尾裡滿是戾氣。
居然敢說愛過他是騙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他的位置。
好紮心,整片胸腔都一抽一抽的疼。
他憋悶極了,想著等他們安全下山後,三天都不要理她了。
也不讓她見小奶糕,也釣著她。
又走上好一會,原本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人,漸漸沒了動靜,安分了。
“虞柔?”
他故意顛了顛她。
換做平時被這麼顛簸,她早就開罵了,這會卻安靜如雞。
察覺到不對勁,靳承川趕緊將她放下,就見她雙眸緊閉,麵色慘白如紙,全身冰冷失溫,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仿佛生命力在一點點流失。
“阿柔。”
“醒醒,彆睡,撐著點。”
他拍了拍她的小臉,語氣重了幾分:“虞柔,彆想裝死,你就算真成一具屍體,我今天也要帶你下山。”
還是沒反應。
他眸底猩紅一片,情緒瀕臨失控,抓著她的肩膀想搖醒她。
“你很喜歡那個叫小奶糕的孩子是不是,實話告訴你,他就在我手上,你要是還想見到他,就給我撐著不準死。”
“你知道我最討厭小孩子,我回去就打死那個孩子,我說到做到,你要是敢死,我就讓他給你陪葬!”
也不知道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搖得太用力,虞柔真的醒了,虛弱地半撐開眼簾,低罵他:“畜、生……”
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他喪心病狂。
又被罵了,靳承川卻在笑,笑得喉間有些哽咽,捏著她胳膊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
“我才沒暈,就是累了,剛剛在儲存體力唔……”
靳承川扣住她的後腦勺,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起初還捶了靳承川的胸膛兩下,微弱掙紮著。
然而強撐的最後一絲力氣耗儘,她徹底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這次是真暈了,被硬生生親暈的。
不遠處,一道刺眼的光掃過樹林,像是注意到那兩道密不可分的身影,手電筒的光自下而上的停在他們身上。
男人穿著雨衣和雨靴,腦袋上頂著有電筒的安全帽,從下方狂奔上來。
“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