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川是按原路回去找,但他一路走到方才靳玉執跪著求他的位置,完全沒看見靳玉執的影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阿執?阿執你在哪兒?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沿著山路找了大半個小時,虞柔終於在某個陡峭的山坡下,聽見了男人熟悉又虛弱的聲音。
“阿柔……”
虞柔的手電筒往山坡下照了照,遠遠看到靳玉執就坐在某棵大樹下,單薄的襯衫染了臟汙,身上隱隱有血跡。
她趕緊呼喊其他幾人過來,又從另外一條路跑下山坡。
離得近了,她這才看清靳玉執的額頭上有一處殷紅的破口,脖子和身上也有多處被樹枝掛到的擦傷,左腳踝處也在流血。
顧苒苒幾人也匆匆趕到,看到靳玉執的傷,幾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才一會功夫,他真出事了。
顧苒苒問:“傷成這樣,你怎麼都不呼救啊,害我們找了大半個小時。”
上麵那個山坡,她記得自己二十分鐘前剛找過,靳玉執但凡吱一聲,也不至於被困這麼久。
靳玉執眸色有些昏沉,像是剛醒過來,“頭撞到石頭,暈過去了,不知道暈了多久,隱約聽見阿柔的聲音,才清醒了點。”
虞柔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就傷成這樣?”
“天太黑,看不清路,一腳踩滑就從山坡上滾下來了。”
靳玉執虛弱地笑了笑,不想讓她擔心,“我沒事,我自己就是醫生,很清楚我的傷情,大多都是皮外傷,腳踝處看著嚴重,但沒有骨折。”
虞柔還是不放心,“保險起見,還是得去醫院掛個急診看看,還能走嗎?我扶你?”
靳玉執搖頭,拒絕她的攙扶,“我身上全是些泥土血汙,會弄臟你的衣服。”
“沒關係的,我不在乎這些,衣服臟就臟吧。”
之前她受傷的時候,靳玉執從來沒嫌棄她臟,將心比心,現在他受傷了,她怎麼可能嫌棄。
她伸手,正要去攙靳玉執的胳膊,手腕先一步被身後的男人攥住。
“我來。”靳承川走上前,架起靳玉執,穩穩背起他。
“三哥,我自己能嘗試走,不用麻煩的。”
靳承川沒說話,顧苒苒先吐槽:“你就讓他背吧,如果不是他把手電筒拿走,還把你丟在山路上,你也不至於受傷。”
靳玉執維護:“也不全是三哥的錯,我自己沒帶手機,也沒戴眼鏡。”
靳承川依然沉默,什麼都沒說,背著人往山下走。
顧苒苒嘖了一聲,顧念著還要靠靳氏財團法務部幫她打官司,沒繼續吐槽。
原本露營看日出的計劃,因為靳玉執的受傷被擱置,幾人深夜開車下山,去了就近的醫院掛急診。
走廊上,靳承川、顧苒苒和仲嘉澤都在外頭,虞柔陪著靳玉執在裡麵做檢查。
顧苒苒瞟了眼對麵倚著牆、滿臉陰沉沉的男人。
虞柔不在,她才吐槽:“靳承川你這事做得真不道義啊,雖然是情敵,但也是堂兄弟,你出手太狠了吧,而且還很蠢。”
“阿柔本來就對靳玉執心裡有愧,被你這麼一搞,現在他受傷了,阿柔隻會更心疼他,陪著他,然後更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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