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整片胸腔都跟著他最後幾個字,猛地抽了一下。
他俊臉頹白,蒼涼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愛我,過往數年,我不過是因為跟他有幾分像,被你當成他的替身。”
包養她,是他強行綁定的交易關係,他不過靳玉執的替身而已,他要怎麼說出他愛她?
堂堂靳氏財團太子爺,商界呼風喚雨,握住京都大半命脈,卻連一個女人的心都得不到,還死纏爛打,說出去丟不丟人?
虞柔聽得胸腔悶悶的,像被一塊沉重的大石堵著。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誰的替身,我隻是……認錯了人。”
她沉沉歎息,娓娓解釋:“童年的我總被欺負,阿執是照進我陰影裡的一縷光,但那時年幼,不過是好感而已。是在讀北戲的時候,發現你有多優秀,我開始去了解你,漸漸喜歡你,默默暗戀你,”
“我愛過你,不是因為你是童年給予我溫暖的少年阿執,是被你包養過後,逐漸走進你的生活,我是在那個時候淪陷的……”
她清醒的知道,愛上的是靳承川這個人,無關其他。
靳承川怔怔抬眸,鳳眸泛起紅,因她的話,而整顆心雀躍歡喜。
她說,愛的是他。
但很快,靳承川又注意到她說的是“愛過”,那顆心再度揪起,“那現在呢,不愛了嗎?”
虞柔垂下長睫,又輕又低的“嗯”了聲。
男人修長冷白的指骨捏緊那本日記,通紅的眼尾微微眯起幽怨氣息,不甘心。
“虞柔,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讀北戲時故意天天跟我偶遇,讓我注意到你,是你打亂了我原本的生活,如今,你一句認錯和愛過,就想抹掉所有事,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
虞柔埋著腦袋,閉上眼,“對不起。”
靳承川秒懂,她的歉意是真誠的,但也代表她還是堅定要選擇靳玉執。
他抓住她的胳膊,要她正視自己,“你應該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我隻知道,既然錯了,就應該一錯到底。”
虞柔不讚同他偏執的觀點,“既然錯了,就該及時糾正,一錯到底,對誰都不公平。”
“你糾正,你刪除錯誤點,對靳玉執和你來說,或許公平,對我公平?我因為你口中錯誤感情,所經受的痛苦掙紮,就是我活該?”
虞柔掐緊了掌心,“林宇跟我說了很多你曾經的付出,是我欠你,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已經決定繼續用虞柔的身份活著,所以之前欠你那五個億,依然作數,會全部還給你。”
靳承川嗤笑,緩緩鬆開她的胳膊,心口一片涼意。
“不用你還,玫瑰紅寶石耳環本就是拍下來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陰差陽錯被尹星月拿去,才引發後麵的事。五個億不過是我想一直糾纏你的借口,我從未想過讓你還。”
提起那件事,靳承川想起他們之間某個很深的隔閡。
“那晚你跟仲嘉澤一起出席宴會,仲嘉澤說跟你好事將近,為你出頭,我實在生氣,提出讓你跪著求。這件事,我心裡也一直很歉疚,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他蜷了蜷手指,有些猶豫。
再不做點什麼,他或許真的沒有機會。
他起身,在虞柔錯愕又震驚的目光中,緩緩沉了雙膝,堅定而沉重的跪在她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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