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川微怔,捕捉到前半句的關鍵詞,“金越去找你了?”
虞柔沉默,悄悄側眼瞄他,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又心虛似的收回視線。
她有注意到靳承川的臉色很疲憊,應該是宿醉引起的,眼圈隱隱泛著未完全消退的紅。
金越說他掉眼淚了,眼睛還這麼紅,是這兩天哭得很凶嗎……
虞柔沒看過他哭的樣子,根本想象不到那個畫麵,連忙閉了下眼睛,努力喚回理智,語氣又恢複冷淡。
“金三公子沒說什麼,就是偶遇而已。我來這裡是想問問你,這個房子為什麼會在我名下?”
“這套海景彆墅,本身就是因為你才買的,自然是寫你的名字。”他語氣如常,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
虞柔手心緊了緊,“那你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這是送給我的?”
“這需要挑明說?”靳承川不理解,“你說想看海景、吹海風、聽海浪,我買海景彆墅不是送給你的,還能是送給誰?”
虞柔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這麼貴的彆墅,你不說,我怎麼可能會覺得這房子是寫了我的名字,我隻是你包養的金絲雀而已,我還沒這麼自戀,我最多以為你買來讓我住一住。”
“……”靳承川一噎,語氣緩了幾分,“那你現在知道了,是什麼心情?”
虞柔偏過頭不再看他,“這房子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你收回去吧。”
靳承川的眸色逐漸黯淡下去,“房子的主人是你,我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虞柔思路清晰,“你可以讓靳氏財團法務部告我,出示全款購買憑證,收回這套房子的使用權和處置權。”
靳承川沒什麼表情的轉身,從置物櫃裡找出一條乾淨的新毛巾,背對著虞柔擦拭短發。
“財團公務多,沒空。”
虞柔莫名其妙。
當初為了勞斯萊斯十萬塊的一把雨傘,就要告她偷竊,這是市值幾個億的海景彆墅,會沒空告她?
“你沒空收回,那我就賣了。”
靳承川脊背微僵,隨即淡聲:“隨你。”
“……”
虞柔有種一腳踢到棉花上的感覺。
“那我明天就喊中介公司來看房,你記得洗完澡要穿衣服,實在不穿也行,反正丟人的不是我,是你靳大總裁。”
靳承川擦拭短發的手一頓。
虞柔瞥著他的背影,看他終於有了明顯的反應,乘勝追擊道:“還有,儘快收拾你的東西搬出去。”
他依然沒回頭,壓抑著聲線,“我給你買的房子,你要趕我走,過河拆橋?”
“是啊,我就是這麼現實,你要是不爽,那就起訴我,然後把房子收回去。”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置物櫃前,怔愣了很久,不說話。
虞柔等了好一會,始終沒見他回答,“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麵壁思過,這次居然不懟回來,你被奪舍了?”
靳承川沒回頭,繼續擦拭頭發,往樓上走,散漫冷淡的落下一句,“收回房子的事,我會考慮。”
見他上樓,並不想跟她多待的樣子,虞柔沒忍住喊他。
“靳承川。”
“你真的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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