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川整片胸腔都泛起苦。
薄唇張合,欲言又止,終是壓住了所有高傲,低低的哀道:“就不能再看看我?”
“靳總莫非也想娶我?”虞柔說出這句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這種謊言,受騙一次就夠了,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除了民政局爽約,他還騙過她說有人證,結果把她關在雜物間,那是對他的最後一次信任。
靳承川心裡酸楚至極,“因為騙過你,就要被打上惡貫滿盈的標簽,在你心裡永遠不得翻身?”
“對。”
“難道你就沒騙過我?”他深斂鳳眸幽怨,聲聲控訴,“你騙我跟仲嘉澤睡過,騙我說你肚子裡是仲嘉澤的種,你也騙了我好多事,我跟你計較了?”
“……”
虞柔一噎,有理變沒理了,“你騙過我,我也騙過你,那就恩怨抵消,從此兩清。”
靳承川攥死她的手腕,呼吸悶得厲害,“憑什麼你說兩清,便能兩清?”
車裡氣氛僵持,虞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直到車窗被人從外麵敲了敲。
靳承川垂下眼瞼,一秒收斂所有情緒。
搖下車窗時,他冰冷冷地睨了林宇一眼,“說。”
林宇小聲:“靳爺,玉執少爺找過來了。”
“……”
靳承川差點忘了,靳玉執今天也在靳州醫院。
他看了看不遠處,正朝勞斯萊斯走來的靳玉執,麵無表情的重新搖上車窗,虞柔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已經有些慌了,想下車。
靳承川始終攥著她的細腕不鬆,還主動幫她分析起利害:“你現在下車,打算怎麼跟他解釋你突然出現在我車上的事?他會不會覺得你不忠貞?”
她不說話了。
“先藏起來,我替你打發他,再悄悄送你回住處,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車裡就屁大點地,哪裡可能藏人。
虞柔漸漸懂了,靳承川是要她像之前躲盛泰保鏢那樣,藏到他懷裡。
她壓根不考慮,“我不想欺騙他,我也相信他會理解我。”
靳承川的心臟,像被一柄錐子,狠狠紮了一下,痛不欲生。
他猩紅著眼,憋著火命令:“等會我有事問他,你還不是靳家人,安分待著,不許插話。”
虞柔當然清楚自己沒有資格插手他們兄弟倆的話題,點頭。
叩叩——
靳玉執已經走到豪車旁,指關節輕敲車窗。
車窗緩緩搖下,隻降了一半,地庫光線昏暗,襯得靳承川那張臉陰沉沉的,全是冷霾。
靳承川的側臉完全擋住了虞柔,窄小的車窗縫裡,靳玉執隻看見了他,有些狐疑地笑了笑,“老遠就看到林宇站在外頭,三哥是身體不適來就醫嗎?”
靳承川側目,鳳眸陰鷙地盯著他,嗓音低沉,一語驚人。
“虞柔現在在我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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