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玉執的山林小彆墅住了半個月,虞柔的身體漸漸恢複如常。
裴吉文森特還是將她帶去了非酋聯合國生活,辦理了合法的收養手續。
她有了一個新名字,裴吉南初。
寓意難忘的重新開始。
自從虞柔去了非酋聯合國,靳玉執三個月沒見過她,兩人都是手機聊聊天,但虞柔經常很久才回複,甚至忘了回複。
總歸要去親眼看一看她過得怎麼樣,靳玉執才放心,跟戰地醫院院長請了幾天假,收拾行李趕飛機去了。
剛到非酋聯合國首都,手機一開機,就接到了自家父親大人的電話。
靳儲緒,靳家二爺,老爺子跟二老婆生的兒子。
“靳承川這小子受了一次情傷,最近跟瘋了一樣,一心撲到財團身上,整天盯著我們這些老家夥,煩都煩死了。”
靳玉執聽著父親大人的牢騷,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對爺爺來說,三哥能快速振作起來,不是很好嗎。”
“老爺子自然高興得很,但我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小子骨子裡的狠勁,比老爺子差不了多少,如今他養在外頭的野女人死了,老爺子沒了能牽製他的籌碼,八成要被他搞下台的。”
靳玉執默了默:“爸既然猜到三哥的想法,怎麼不去告訴爺爺?”
“那個死老頭從小就偏心大房,能看著他被自己養大的小老虎狠咬一口,豈不是很有趣?”
靳玉執有些無語,“您給我打電話,隻是想這些嘮家常?”
“靳家快要變天了,我是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都?”
靳玉執麵無表情,“我一個學醫的,對財團經商那套一竅不通,回來也不可能跟三哥和爺爺爭掌權。”
“沒點誌氣的蠢東西,大房能生出靳承川這種有野心有頭腦的狼崽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
眼見電話那頭又要開始喋喋不休的數落,靳玉執直接掛了電話。
他已經到了裴吉文森特的公爵府,女傭說新來的四小姐正在和其他三位小姐嬉戲玩鬨,領著他前去。
莊園後麵有一棟三層小房子,靳玉執一路走過來,遠遠就看到天台邊上,好像站著一抹纖瘦淒涼的身影。
他瞳眸一怔,立刻加快腳步。
小跑上樓,天台的門空開著,人還沒到,就先聽見裡麵幾道嬌柔卻尖銳的聲音。
“你是個啞巴嗎?住進來三個月,到現在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你是從哪來的狐狸精野種啊?是不是把父親迷惑了,不然父親乾嘛要收你這種人做養女?”
“聽說還懷過孕,死過孩子,你這種人做裴吉公爵府的四小姐,簡直是讓我們蒙羞。”
“整天冷著一張臉,不說話,裝出一副思念骨肉生不如死的樣子,不就是想讓父親多憐愛你一點嗎,你有本事就真從這裡跳下去,死掉算了!”
“你跳啊,做不到的話,就證明我們說的都是對的,你就是為了跟我們爭父親的寵愛。”
譏諷的聲音不斷。
虞柔站在天台邊,一襲連衣長裙潔白素雅,風吹動她的額前發絲,她長卷的睫毛一眨不眨,以往清冽的眸子如一灘死寂,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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