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川非但沒走,反而把燈打開。
白熾燈下,他幽深的瞳眸滲出灼灼冷光,“這次,聽我的。”
虞柔莫名其妙,卻見他取下衣帽架的大衣,給她搭上,又用棉被將她裹緊。
窗戶洞開著,確實有點冷,但她完全搞不懂他想乾什麼?
一旦尹星月他們闖進來,發現他在她的房間裡,還不是走的正門,他要怎麼跟他的心肝寶貝交代?
靳承川像是看懂了她疑惑的眼神,麵龐沉穩又鎮定,“一會你什麼都不用解釋,隻管發揮你虞大明星的演技,哭。”
哭?
由不得她多想,門外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尹家人正在像模像樣的拿著鑰匙串嘗試開門,甕中捉鱉而已,但做戲要做全套。
然而,不等他們拿出對應鑰匙,門先一步從裡麵被打開。
男人一米九的個子格外高大,單薄的深色毛衣襯得身材欣長,麵容俊冷陰沉,手上拿著沾了血的台燈把子。
虞柔縮在床頭,胳膊抱住膝蓋,臉上驚魂未定,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好不可憐。
門口四個人全看愣了。
尹星月:“承川哥哥?!你怎麼……怎麼會出現在虞柔的房間裡?”
靳承川把玩台燈把子,嘴角勾著冷,不答反問:“我倒是想先問問尹公館的安保是不是吃乾飯的,這種變態人渣,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一個孕婦的房間。”
尹明德一驚:“什麼變態人渣?”
靳承川眼神指了指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剛剛從他身上搜出這間客房的鑰匙,是有預謀行凶,出了這種事,大家今晚估計都提心吊膽,那就都不用睡了,報警,等警方上門取證。”
不是商量的意思,是通知。
尹星月臉色僵了僵,“這麼晚了,又是大過年的,事情還沒弄清楚,萬一不是行凶,是家醜,鬨大了不太好……”
尹星牧支持妹妹的說法,目光並不怎麼友好的看向縮在床頭的虞柔。
“靳總可能不太了解虞柔,她私生活淫亂得很,說不定地上這個就是她的姘頭,專門來找她敘舊情的,讓靳總誤以為是行凶。”
靳承川:“是你不了解她。”
尹星牧愣了愣。
他才從國外回來,母親和妹妹還沒來得及把家裡有些事告訴他。
但他很快意識到什麼,質問:“那靳總跟虞柔又是什麼關係?身為我妹妹的未婚夫,為什麼會大半夜比我們先出現在虞柔的房間裡?”
這次,當著未婚妻、未來嶽父嶽母、未來大舅子的麵,靳承川說得毫不避諱。
“虞柔是我交往三年的……”靳承川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前女友。”
前女友。
這三個字,差點沒讓尹星月當場氣吐血。
床頭,虞柔也嘴角微抽,低垂的睫羽蓋住眸底的涼意。這個遲來的名分,她才不稀罕。
尹星牧聽得很不爽,甚至越想越氣。
虞柔不要的男人,他妹妹居然撿回來當個寶?
他瞪了不爭氣的尹星月一眼,又言語犀利的質問靳承川:“所以,靳總會比我們先出現這裡,是因為你才是那個要跟虞柔敘舊情的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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