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太淡然了,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虞柔鬆了口氣。
金越先是怔了怔,而後笑著打圓場,“跟嫂子投緣,就隨便聊聊唄。”
靳承川的指骨穿過虞柔的小手,同她十指緊扣,低聲:“很晚了,回房吧。”
金越沒有挽留。
看著兩人離開小酒吧,他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問旁邊的薑豔豔,“寶貝兒,剛才那個真是我承川哥?”
“是的。”
金越一臉不可思議,“未婚妻滿腦子都想著出軌,他是真沉得住氣啊。”
從熱鬨的小酒吧出來,虞柔的耳根子瞬間清淨得隻剩下風的聲音。
靳承川還牽著她的手,一言不發的進房間,開燈,氣息冷沉得厲害。
想起剛才在鄭德夫婦房門外聽見的動靜,虞柔覺得有必要跟靳承川說一下,那對夫妻畢竟是合作方,如果感情方麵出了問題,後續可能會離婚,那就會影響到股市金融和後續工作進程。
“靳……”
一個枕頭突然飛到她腦袋上,打斷了她的未儘之語。
靳承川聲線冷冷的命令,“今晚你打地鋪。”
她抱住枕頭,莫名其妙的歪著腦袋瞧他。
這個狗男人之前在尹公館,半夜爬她床,美其名曰:這很刺激。今晚怎麼突然這麼正經,自覺要跟她分開睡?
不過,既然他願意分開睡,虞柔也很樂意。
“就不能再給我訂一間民宿房嗎?”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未婚妻是假的?”
“那……”地板太硬,何況山裡肯定蛇蟲鼠蟻多,虞柔有點害怕,小聲嘟囔:“靳總,愛護婦女才是男人的修養,不應該你主動睡地上嗎?”
靳承川給了她一個自行體會的冷傲眼神。
“讓雇主睡地板,你莫非是來享福的?”
“我脾氣差,薄情寡性,自然是不如溫和儒雅的仲嘉澤會疼女人。”
虞柔尷尬的咧了咧嘴角。
原來他全都聽到了。
靳承川似笑非笑的勾唇,好似並未生氣,低哼:“不當麵拆穿你,已經是給足了你臉麵,但既然簽了勞務合同,就必須罰。”
“打地鋪,酬金扣十萬,你選一個。”
“那就打地鋪吧。”
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虞柔從衣櫃裡取出兩床備用棉被,她忙著鋪床的時候,靳承川已經睡下了,態度比以往都要森冷,竟然一點都沒問她剛才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出門。
隔天,清晨。
絲薄窗簾微微敞開一條縫,那束陽光灑在女孩精致絕美的側顏上,給她淡粉色長發鍍了一層金色光暈,使她像個正在吸收人間煙火氣的美貌小妖精。
“尹小姐?”
“尹小姐睡醒了沒?”
耳邊有一道滄桑的中年男人聲,一直喚著虞柔最討厭的那個姓氏。
思緒一點點回籠,虞柔緩緩掀開眼簾,旁邊蹲著一張放大版的糙男人臉,嚇得她驚叫,連忙用被子捂緊自己,離遠一點。
“尹小姐彆怕,是我,我是鄭德啊。”
“鄭總?”
虞柔莫名其妙,警惕地盯著他,“你怎麼跑進我房間了?”
“靳總跟我老婆在早餐吧吃飯,我替靳總過來喊你起床。”
男女有彆,靳承川怎麼可能讓鄭德過來叫她起床?
“尹小姐,”鄭德的眼睛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的絲綢睡衣下,那抹雪白性感的鎖骨,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這床這麼大,你怎麼會睡在地上?跟靳總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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