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不光虞柔,仲嘉澤和尹星月都跟著一驚,愣住。
仲嘉澤能感受到靳承川一整晚都很針對虞柔,他的仇視和輕蔑就寫在臉上,“靳總,小柔她……”
靳承川冷冷打斷:“澤少再多管閒事,她這輩子都彆想得到。”
仲嘉澤隻得噤了聲。
虞柔咬著唇,霧光朦朧的視線看不清靳承川的眸色,卻能清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冷意和涼薄。
“隻要我跪,靳總就肯把耳飾賣給我嗎?”
靳承川不說話。
當著尹星月和仲嘉澤的麵,他的話不可能不作數。
虞柔深吸一口氣,緩緩彎了膝蓋。
不是沒有跪過靳承川,三年前,她就是這樣求他買她一晚,她在靳承川麵前,從來都沒有尊嚴,他想踐踏,那便隨他吧,隻要她能拿回屬於虞家、屬於母親的東西,就是值得的。
“求靳總……把那對耳飾賣給我,一年內保證還清五億欠款。”
仲嘉澤皺起眉,尹星月有點幸災樂禍。
靳承川麵無表情的低睨著虞柔,高高在上,如俯視螻蟻,沒人看到他西裝袖口下,掐緊的掌心。
“為了這種身外之物,連尊嚴都不要,你還真是,下賤到骨子裡。”
他涼薄的諷著,又看向仲嘉澤,“仲家若是連這種女人都看得上,靳氏恐怕要重新考慮是否跟仲氏繼續合作。”
仲嘉澤臉色更難看了。
虞柔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心早已疼到麻木,“求靳總將那對耳飾賣給我。”
靳承川不耐的彆開眼,“星月,給她。”
“承川哥哥……”
尹星月有點不甘心。
“給她。”靳承川語氣重了些,“被這種女人覬覦的東西,已經臟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尹星月隻能不情不願的摘下耳環,靳承川為了替她出氣,這樣折辱虞柔,她不能讓靳承川下不來台。
虞柔攤上雙手,去接。
沒等耳環落到她手心裡,尹星月先一步鬆手,驚呼:“哎呀!我以為你拿穩了,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摔壞了?”
玫瑰紅寶石掉出白金鑲嵌口,是真的摔壞了。
虞柔顫著指尖,小心翼翼撿起,捧在手心裡,她呆坐在地,霎時眼淚決堤,心口絞痛到絕望。
外公親手切割和雕刻的心血,她差一點、差一點就接住了……
她哀慟至極,哭到失聲,低低呢喃:
“對不起。”
“對不起。”
“是我不好,是我沒用……”
仲嘉澤跟著紅了眼眶,蹲身扶住她的纖肩,“小柔,彆難過,我認識國內最好的珠寶修複師,我可以請他修複。”
虞柔纖肩劇烈起伏著,呼吸有些不暢,小腹疼得有些難忍,意識漸漸模糊,她軟軟倒進仲嘉澤的懷裡。
“小柔?!”
仲嘉澤一把抱起她,臨走前瞪了靳承川一眼,“靳總若對仲家不滿,大可以衝著我來,沒必要這樣欺負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弱女子。”
說完,他抱著虞柔,狂奔離開。
靳承川盯著那兩道身影,麵色沉靜如幽潭。
袖口下,他冷白的指骨蜷了蜷,顫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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