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聰說,根據駐華大使館那邊的人去打聽回來說,今晚有一場盛大的貴族晚宴,聽說中途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公爵夫人黛拉跟一位小姐發生了口角,有人受傷了。
靳承川擔心受傷的是虞柔,這才打電話去問問。
可是,換算一下時差,非酋聯合國首都那邊大概已經淩晨一點多鐘。
三更半夜,裴吉文森特為什麼會跟虞柔待在一起?
林宇的電話又為什麼一直打不通?
他們被裴吉文森特囚禁了?傷害了?
越想,心緒越發不能平靜,他緊緊掐著手,完全沒注意輸液管又有血回流了。
“靳爺,查到了。”
田聰向非酋國駐華大使館那邊再次打聽後,回到病房,跟他彙報“晚宴上受傷的人,是公爵府的小姐,應該就是虞小姐。另外,我還聽說那邊在傳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說。”
“虞小姐她……”田聰麵色為難,有些難以啟齒,“您聽完千萬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靳承川蹙眉,已然有些不悅了,“直接說。”
“聽說虞小姐背地裡是裴吉公爵的情婦,黛拉夫人就是因為撞破兩人的奸情,才在晚宴上大發雷霆……”
靳承川冷峻著臉,攥死了手,拳頭青筋直爆,輸液管回流嚴重。
田聰嚇壞了“您彆激動,血管要是進了空氣,是會死人的,這些畢竟都是流言,沒有證據的事,當不得真。”
他趕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叫來值班護士給靳承川取針。
以防萬一,他直接說“先彆紮了,免得一會還要折騰幾次,我等靳爺情緒穩定了,再叫你進來吧。”
“沒問題。”
小護士出去了。
靳承川緊抿薄唇,下頜角繃緊成線,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她今晚累了,已經睡了。”
——“作為對你個人的補償,我已經讓實驗室專門為你研製解藥劑,過幾天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饒是他不願意亂想,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拚湊起來,是虞柔之所以出國的整個真相。
她把自己賣給裴吉文森特當情婦,為了換取能救他命的解藥劑。
——“她今晚累了,已經睡了。”
剛才電話裡裴吉文森特的話,一遍遍在他耳邊回放。
胸腔壓抑,心口沉悶。
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疼到崩潰,疼到失控。
他發顫的拳頭重重錘了一下床板,發出嘭地一聲響,手背上的針眼崩血,鮮血紅得駭人。
田聰又慌張又擔心,“求求您冷靜一點吧,林助也在那邊,他對您一直非常忠心,他絕不可能放任虞小姐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這裡麵說不定有什麼隱情,我一定會繼續打聽這件事的。”
“您要是氣壞了身體,可怎麼辦啊!大不了等虞小姐回來,您再質問她,何必現在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靳承川痛苦的閉上眼,蓋住了眼尾的深紅,語氣複雜至極,“不用質問什麼,我沒有生氣,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