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執不說話,有些茫然的看著裴吉文森特。
直覺告訴他,裴吉文森特氣息低沉,今晚像是來找茬發泄的,恐怕不會善了。
但他站著沒動,更不會跪。
靳家子孫,跪天跪地,跪父母愛人,跪家主祠堂。
絕不向外人屈膝。
“公爵大人,今晚……”
嗖啪——!
壓根不給他說場麵話的機會,裴吉文森特走上前,舉起高爾夫球杆,重重砸向他的後背、腿彎。
出手極快,極狠。
他悶哼一聲,撲倒在雪地裡,疼得喘息。
傘也從手中摔出去,大雪飛舞,肆無忌憚的落在他身上,肌膚隨之一顫,是刺骨的冷。
裴吉文森特眼神嗜血冰冷,居高臨下的低睨著他,再度揚起手中的球杆。
這種暴打,他在靳儲緒那裡感受過很多次,危險即將襲來的瞬間,他幾乎是本能反應的用胳膊擋住頭,身子往後縮了縮。
“躲?”
裴吉文森特不可思議的瞪他一眼,冷笑,“我今晚的心情差到極點,執少不想幫忙也沒關係,我換個人出氣就是。”
“換成你那個妹妹怎麼樣?你猜,她會不會比你這副文弱的身板更抗揍?”
裴吉文森特成熟渾厚的嗓音,一副通情達理的態度,帶著真皮手套的指關節,慢條斯理的擦去絡腮胡上沾染的一丁點雪花,金棕色眼眸好整以暇。
靳玉執微怔,抬起的胳膊僵了幾秒,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被雪凍紅的手緩緩掐緊成拳,他深吸一口氣,扶正銀絲眼鏡,忍著腿上鑽心的疼,緩慢的重新站了起來。
裴吉文森特很有耐心,等他完全站好,才重新揮起高爾夫球杆。
這回靳玉執紋絲不動,隻是閉上眼等著劇痛降臨。
裴吉文森特卻收了杆,將他一番打量後,用球杆輕戳他的大衣衣領,“脫了。”
他愣了幾秒,骨節分明的手快速褪下黑色大衣,隨意的扔到雪地上。
裡麵是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很修身,襯得整個人欣長好看。
漫天飛雪,室外溫度極低。
靳玉執的身姿極致單薄,俊顏微白,卻勾不起裴吉文森特一絲一毫的憐意。
裴吉文森特微眯冷眸,像一隻凶狠發怒中要吃人的猛獸,手中球杆接二連三的砸到靳玉執身上。
起初靳玉執還硬撐著扛了兩下,踉蹌了好幾步,堪堪站穩。
嗖啪——!
重重一記球杆砸到了後背胸腔,他痛哼,再次摔倒進雪地裡,嗆了口血,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