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
虞柔驀地瞪大美眸,呼吸一窒,跟著裴吉安斯視線的方向扭頭看去。
書房很大,側麵有三個書櫃。
沉重的腳步聲從第二個書櫃後傳來,虞柔白著小臉,隨著那道腳步聲,緩緩掐緊掌心。
內心覺得不可能,靳承川應該在靳州醫院治療,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心裡卻又隱隱期盼著什麼。
男人矜貴的深色皮靴率先闖進視線,緊接著是那雙修長筆直的褲腿,再然後是俊美熟悉的臉龐,深邃的琥珀色鳳眸。
恢複視力的他,眼睛跟從前一樣精致好看。
他穿著她離開前為他買的那件黑狐裘大衣,霸氣凜然,氣質卓越。
跟她那件白狐裘像是一套情侶裝,可他跟她對視時,神情卻那樣冷淡漠然。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盯著……
想到自己剛才的那些話,虞柔的臉又白了幾寸,死抿著紅唇,緊張到吞咽口水。
靳承川手揣衣兜,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低睨她,“寧願給人當情婦,都不要我靳承川,他許給你什麼好處,是我給不了你的?”
他質問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發怒,隻是在嘲諷她當時毅然決然要離開的選擇。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我們還沒能結為夫妻,以為我要死了,眼巴巴往高枝攀我能理解,可既然選擇了,又假惺惺後悔什麼?”
虞柔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當著裴吉安斯的麵,她懨懨的垂著腦袋,一句解釋都沒有,任由他冷嘲熱諷。
裴吉安斯在旁邊吃瓜,看得饒有興趣,“靳先生為了接這個女人回家,壕擲百億慈善,現在看清她的真麵目,還要她嗎?”
靳承川冷淡著臉,答得果斷,“要,錢不能白花,她既然有心後悔,離開公爵,那就重新把她綁回我身邊,隻是不一定還是未婚妻的名義。”
“靳先生這性格真霸道,不過都是男人,我也能理解,就是花百億帶一個女傭回去,有些不值。”
裴吉安斯給他倒咖啡,遊說“我給靳先生物色幾個不錯的奴隸,到時候一起帶回去?”
“心領了,用不著。”
兩人說話的時候,靳承川一直看著虞柔,幽深的眸瞧不出什麼情緒。
裴吉安斯理著袖口起身,“我去看看我老婆,你倆單獨聊聊?”
虞柔和靳承川都沒說話,對立而站,一個局促不安,一個淡定如斯。
裴吉安斯很快離開了書房,還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單獨相處的時候,虞柔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知道他信不信,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內心在煎熬的時候,靳承川卻淩厲的看向門口。
裴吉安斯沒走,還站在門口偷聽。
“當著公爵的情婦,怎麼好像還瘦了?”
靳承川掐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語氣終於毫不掩飾的帶上怒意,“虞柔,你會為你的錯誤選擇,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雖然凶得不如以前犀利,但虞柔還是心頭一涼,有點委屈的賭氣道“你要是嫌我臟,你就……”
話沒說完,她被靳承川一把擁進懷裡,高大的身影覆蓋了她整個嬌小的身軀,胳膊將她纏得很緊,似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你……?”虞柔微怔。
確認門外沒人,裴吉安斯走了,靳承川才溫柔了聲調“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平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