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安俯下身子，頭磕在雪地裡，“不敢欺騙公爵大人，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查。”
裴吉文森特冷嗤“山裡有巡邏的暗哨保鏢，你們藥倒這四個，還不夠。”
“泰德。”
他側睨了身後的泰德一眼，“找到山裡的暗哨，再調取山下那條公路的路拍監控，我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拍監控……
妮安和林宇同時表情凝重。
十分鐘，泰德帶著手下出去又回來，辦事效率十分麻溜。
他貼近裴吉文森特耳邊，“暗哨不在山上，他們……天太冷，回家去了。”
裴吉文森特氣笑了，“拿著我給的高工資，回家吹暖氣，給了他們機會不中用，全部殺了，屍體綁上石塊扔海裡喂魚。”
“是。”
妮安和林宇倒吸一口涼氣，泰德卻像是早就習以為常，又問“那屋裡四個被藥倒的保鏢，您要怎麼處置？”
“警惕性太低，活著就是浪費資源，就地處決，一個不留。”
“明白。”
裴吉文森特“路拍監控查了嗎？”
“查了，說是前幾天大雪凍壞了電路板，最近一直在緊急維修。”
“這麼巧。”裴吉文森特戾氣彌漫，沒見血，難解心頭鬱躁，“打電話給靳玉執，讓他立刻滾過來見我。”
泰德為難答“執少那邊我也查了，他今日一整天都陪著三小姐，聽說去看了電影，今天華人街在舉辦什麼漫展，兩人好像在那邊玩，要是現在給他打電話，恐怕得驚動三小姐。”
裴吉文森特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半分，也沒有因此抵消對某人的懷疑，陰惻惻磨牙“他最好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否則我饒不了他。”
靳玉執暫時是收拾不了的，泰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妮安，問“公爵大人，您打算怎麼處置妮安和林宇？”
裴吉文森特眼都沒抬，語氣隨意冷血“看著心煩，都殺了吧。”
泰德立刻拔出腰間配槍，子彈上膛，對準林宇。
“公爵大人！”妮安膝行兩步，抓住裴吉文森特的褲腿，“當務之急是找到虞小姐啊，她還懷著孕，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林宇是她的人，您要是現在殺了他，怎麼跟虞小姐交代啊？”
裴吉文森特微微彎腰，戴著黑色真皮手套的手一把扯住妮安的頭發，低冷質問“是失蹤，還是你們幫助她逃跑？”
妮安堅持“是失蹤！她懷著孕，手機護照什麼身份證明都沒有，她能跑去哪兒。”
當然是跑去見靳承川。
但山裡的消息很封鎖，虞柔他們幾乎斷了跟互聯網的聯係，應該不知道靳承川來了非酋聯合國……
裴吉文森特深斂著眸，琢磨著。
林宇也解釋“如果是逃跑，我就跟她一起跑了，不可能專門留下來等你弄死我，剩下半支解藥劑也沒拿到，她為什麼要逃。”
他和妮安的說法其實挺有可信度的，這事蹊蹺，但絕不是逃跑。
然而，裴吉文森特捋捋絡腮胡，輕笑一聲“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有半個月沒來找她，看不到剩下半支解藥劑，她耐不住了，自己跑出去搬救兵，找人一起算計我，是不是？”
“……”
他真的太多疑，還一下就猜中了，很難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