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山林間的鳥被嚇飛,保鏢和司機拿著槍,卻不如泰德出手快而精準,被一槍爆頭,鮮血橫飛,一齊倒進雪坑裡。
泰德看都沒看坑裡的三具屍體,淡定收槍,“你倆都去死,我就能跟公爵大人交代了。”
雖然住在山上,但每天都會有專門的人送來新鮮的瓜果蔬菜和各種肉類魚蝦。
虞柔親自下廚,做得很清淡,青椒炒肉、白灼蝦、清蒸魚、白灼時蔬。
但是她心神不寧,不是鹽放多了,就是肉炒老了,總擔心林宇和妮安能不能安全離開,
裴吉文森特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主動走到她身邊說“泰德給我回電話了,事情都辦妥了,妮安和林宇已經送下山,兩人是一起離開的,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一起共赴陰間,可不就是一起離開的。
反正裴吉文森特是這樣理解的。
“嗯。”虞柔聽不出這層意思,快速盛好湯,端上桌,“可以吃飯咯,您要來點紅酒嗎?”
“好菜配美酒,主意不錯,但你能喝?”
“您喝紅酒,我喝牛奶。”
裴吉文森特噗呲一笑,眼神柔和得像在看一個小朋友。
兩人難得氣氛這麼和諧。
虞柔親自替裴吉文森特斟了一杯酒,遞給他時,還打趣說“沒有下藥,您放心喝。”
他不以為然,接過高腳杯就淺嘗了一口。
以往怕酒裡摻東西,他都會讓手下先嘗,但今晚他把所有保鏢都叫出去候著,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他跟虞柔的二人用餐時間。
就算身邊沒有任何保護,他也不認為虞柔那點微小的武力值能傷害到他。
“妮安說,靳玉執懷疑你得了產前焦慮症,我倒沒覺得你哪兒焦慮,還比之前乖巧懂事了。”
虞柔端起自己那杯牛奶,朝裴吉文森特敬了敬,“因為我發現公爵大人是真心對我好,跟您獨處,我一點都不焦慮,我想試著跟您做朋友。”
“朋友?”裴吉文森特嗤笑,“就算做不成情人,我也是你的長輩,永遠做不成朋友。”
兩人碰杯,裴吉文森特今晚興致很好,連著乾了三四杯,又主動給虞柔剝蝦,當真是慈愛得不像話。
虞柔難得見他一晚上露出這麼久的笑容,試探問“能跟我講講您和我媽媽的故事嗎?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裴吉文森特不是一個沉溺過去、不斷懷舊的人,但今晚酒精上頭,他看著虞柔那張與故人極其相似的臉,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我在華國留學過兩年,在一次學校舉辦的華酋兩國交流會上,看見了明豔美麗的她。”
虞柔有些驚訝,“一見鐘情?”
“算是,她不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但她給我的感覺最特彆,是我主動追她,畢業後還把她拐到非酋來,旅遊過一段時間……”
他回憶著,嘴角原本勾著淺笑,像是想到之後發生的事,笑容漸漸消失,被嚴肅冷漠替代。
虞柔察覺出他的神色不對勁,“你們在非酋聯合國談戀愛的那段時間,是遇到了什麼巨大的阻礙嗎?”
裴吉文森特沉默。
他的反應讓虞柔覺得,那可能不是簡單的阻礙,而且他應該也是被迫的,否則不會這麼多年都想著念著,放不下。
連乾了兩杯紅酒,裴吉文森特始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還反問“阿琴她……之前都是怎麼跟你說起我的?”
虞柔小臉短暫的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