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安道全突然被一陣翻牆而入的聲音吵醒,他瞬間清醒,本能地摸向枕邊的銀針,這是大號銀針,細釘子一般,他用於防身,也能救人。
門沒推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臥室門口,緊接著是急促的呼吸和喘息。
“誰!”安道全低喝一聲,坐起身來,目光如炬。
他娘子趕緊捂住被子。
“安神醫,是我,王定六!”來人撲通一聲跪在門口,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聽到“王定六”這個名字,安道全微微一愣,這是一個熟人,在城外開酒店的,他知道。
他放下銀針,沉聲問道“這麼晚來找我,有何急事?”
“神醫,你師弟王力在城外我家的酒店裡,因為深夜城門未開,他們暫時停留了下來。”
“你師父仙逝,他們報喪而來,我從水門潛入健康城給您報信。”王定六急切地說道。
安道全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雖然他知道師父後來收過一個關門弟子,但從未見過其人。
安道全起身披上衣服,來到門外。
隨即王定六講了一下王力四人深夜敲門的事,以及王力治療老婦人背瘡的事。
聽到王定六說的後,安道全也知道這事可能是真的。
又問了王定六王力治療背瘡的過程,才確認這是師父傳下來的手法。
突然遇到自己的師弟,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又想到師父已去,又是悲傷湧了上來。
“你且稍等,我跟你去看看我的師弟。”
安道全回屋,跟娘子說道“娘子先睡,家師仙逝,可能是我師弟來報喪,阻於城外,待我出去看看……”
“嗯,相公小心,要真是叔叔的話,就快些請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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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趁著夜色,從大路走到城門口,被值夜守城門的兵丁攔住並圍了起來,領頭的嗬道“站著,乾什麼的?”
“是我,我是安道全,出城有急事,還望行個方便。”
領頭的這才認真看了看來人,驚喜道“原來是安神醫,那便沒事了,大家散了,快打開城門,送安神醫出城。”
說完又對著安道全說道“神醫,還有何需要?弟兄們還可以分出一些人,任憑神醫差遣……”
“不了,我二人足矣,不必勞煩軍爺…”
吱呀吱呀的城門打開,並放下吊橋後,安道全拱手告辭……
王定六心想“神醫名頭比想象中的更好使,早知道自己潛水入城乾嘛啊?抱著油紙包的衣服遊這麼久,多累啊?………”
月光灑在道路上,宛如一條銀白色的綢帶,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遠處的山巒在月光的映襯下,輪廓分明,宛如一幅水墨畫。
當他們來到酒店時,王力和安道全對視好一會。
縻貹說道“道長可還記得我?我小時候見過你,當時我才長到您胸口這麼高!”
安道全說道“我雖然出身道門,卻是還俗了,我隻看你有些麵熟,可記不起來,你可是山中附近紫麵獵戶家那個小子?………”
“正是………”
“你倒是和你父親當年很像!”
“嘿嘿………”
“師弟,你帶了師傅留給你的東西嗎?”安道全突然問道。
王力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藥箱和一套銀針。安道全接過一看,眼中閃過一絲淚花。這些熟悉的物品讓他想起了師傅的音容笑貌,也讓他更加確信了王力的身份。
“師弟”安道全看著王力成熟的麵龐,眼中滿是欣慰,“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師父怎麼去的?”
“師兄,終於見到你了。”王力說道,“這些年師父老是念叨你。”王力給安道全說了一下去世過程,隻說是突然去世,毫無征兆。
安道全嚎哭了好一會,對著師父墳墓的方向磕了幾個頭,才起身。
幾人坐下後,開始談論起過去的種種經曆,當然是王力和安道全在談,其他人在旁聽。
安道全詳細詢問了王力的情況和師父的這些年的經過。
王力一一如實回答,言語間透露出對師父和師兄的深深思念。
又多餘的說道“師父和我這些年一直精心研究不孕不育的病症和藥方,不惜跑到異族戰亂區,撿女人和男人屍首,解剖研究,倒也有些成果……”
聽著王力的訴說,安道全的眼眶漸漸濕潤。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日子,想起了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光。那些美好的回憶仿佛就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