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就是上次關押龐毅的院子裡,劉唐剛醒來,就看到他躺在一個很多玻璃製品的大屋子裡,再看看衣服,都換成了新的。
短暫的蒙圈過後,便知道自己到了梁山了,仔細看了一會這屋子,對這些玻璃製品隻是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就沒再在意,他在外麵吃飯買東西什麼時,也是湊整不找零的那種豪爽之輩。
又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發現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就又躺了回去。
接著思考一下該怎麼辦,他知道梁山這是想勸降,投降梁山他暫時沒想,他在想怎麼拒絕。
這也是王力給他的特殊待遇,和他一起抓來的都在集中營呢,先洗腦勸降,沒用的話就扔去勞改營和那些以前抓來的貪官汙吏一起勞動改造。
不一會,院子裡就有了動靜,有人進來了,劉唐沒打算理會,可馬上就有家鄉話的聲音傳來。
“裡頭的疙瘩,出來吃碗酒!”
泥馬,還來?劉唐被小五這個老鄉坑過一次,對老鄉有些抗拒了。他也不想想,徐京手下那些探子也是他老鄉,都被他坑到了枯樹山,這也算是天道好輪回吧。
來的是董平和苗傅,這倆上黨人,而劉唐屬於上黨壺關人,當地人也有地區性稱呼,比如;壺關疙瘩、上黨瓜皮、襄垣鬼子、沁縣圪針等什麼的,所以董平就直接喊他疙瘩。
劉唐用被子捂著腦袋還用手捂著耳朵不想聽外麵倆個家夥說話,可董平和苗傅的嘴多賤啊,二人繼續大聲聊著。
苗傅:“這疙瘩是想著在枯樹山跟著宋黑子當大官呢,那會加入咱們?”
董平:“老兄,你說這宋黑子要是被招安了,會給咱們這位疙瘩老鄉封個什麼官?”
“我估摸著定是沒有你原來的官大,說不定還沒俺原來的官大!”
“嗯,當這官也當不了多久。”
“此話怎講?”
“朝廷那昏君不是要聯金滅遼嗎,他們估計會派過去直接和遼人開戰,咱們這疙瘩老鄉可是步兵,他不一定能活幾天。”
“哎,就算活下來又能如何?俺祖父還是殿前指揮使呢,能有什麼用?那呼延家可是祖祖輩輩給趙家賣命,那呼延慶連塊玻璃鏡子也要不上!”
“那玩意在咱們這多的是,你說那宋黑子給鳥皇帝要鏡子,他會給嗎?”
“給他個屁,那鳥皇帝估計看到宋黑子那醜樣子就會吐,你又不是不知道,鳥皇帝看人挑長相。”
“也是啊,俺就是擔心咱們這疙瘩老鄉,這長相會不會被鳥皇帝直接砍了腦袋!”
這是壺關人獨有的特點,他們的腦袋長的前奔後凸的,比彆的地方人多塊骨頭,而劉唐長的醜也是出了名的,加上這個特點和一頭紅頭發以及臉上的一坨朱砂記就更醜了。
劉唐雖然極力捂著耳朵,可兩個賤人的聲音還是竄了進去,聽著二人不停的數落著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們說的話,讓他羞愧難當,好像彆人嫌棄的東西,他們卻是上趕著去爭取,劉唐本來就是反對詔安的,可枯樹山大部分人都願意招安,他也隻能隨波逐流。
他猛地掀開被子出來罵道:“你兩個瓜皮,有完沒完,勞資弄死你們!”
“來來,彆急,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打不遲,免得你說俺勝之不武!”
“瓜皮小白臉,俺不吃飯也能贏你,來!”
“哎,這比武還得有彩頭,你贏了放你走,輸了加入,咱們上黨人痛快點,如何?你要是不吃飯,俺也沒意見。”
苗傅也看出來了,率先拿起碗筷就邊吃邊說道:“快吃,這是咱們老家的大燴菜、手擀麵、上黨驢肉,還有地道的辛寨醋,梁山的好漢酒!”
這意思是告訴他沒毒,董平也拿起碗吃了起來,劉唐冷哼一聲也跟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