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康熙在朝上一番動作，部署了山東，同時廣州一帶的水師部分北上。
林黛玉回了一趟林府，心情有點沉重。
胤禛回府時，都沒提起她的興趣。
“今兒玉兒不是回林府了？”
嬤嬤低著頭，“是，福晉一早就出門了，用了午飯回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
嬤嬤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奴婢沒在近前，隻隱約聽見福晉和林佳福晉說話，提到林大人南下幾個字。”
“嗯，知道了。”
最近變動比較大，南邊兒的動靜也不小，皇阿瑪不太放心，便放了幾個忠心又能乾的朝臣。
林如海便成了重點人物。
最主要的原因是，林如海在江南乾過的年頭不少，林家祖上也在南邊兒，有他回揚州坐鎮，康熙心裡也踏實。
但林黛玉心裡肯定不好受，胤禛很清楚當年玉兒是多麼盼望林如海回京。
“玉兒。”胤禛來到林黛玉身後，“心裡不痛快和我說說，嗯？”
林黛玉抿了抿唇，小聲開口，“也沒什麼不舒服的，我都理解，就是不太放心。”
她來這裡的時候，林如海近四十，一晃過去十多年，林如海的年紀不小了。
江南的差事又向來不好辦，紅樓裡林如海就死在任上。
當年為了康熙的大計，又是九死一生才回來。
如今又要去江南，彆說她不放心，額娘也一樣擔心。
更彆說，林如海準備帶林和安一起去，說是曆練。
“如今江南比十幾年前好了很多，當年嶽父解決了大問題。”胤禛道，“如今再去江南，沒有棘手的事兒，嶽父隻需要坐鎮便是，皇阿瑪都有考慮到。”
“我明白的。”林黛玉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我準備給阿瑪多準備些藥包，希望阿瑪聽話，一直隨身帶著。”
“行，嶽父南下還有幾天，來得及。”
兩人說說話，林黛玉心情好了一點兒。
外頭的人來說，“四爺，有個叫程雲的，說是四爺舊識，想來拜見四爺。”
“叫他去前院等我。”
出了正院，胤禛暗自鬆了口氣，在玉兒麵前撒謊，有點過意不去。
他答應過玉兒，不會騙她，但林如海這事兒，接了密旨的，知道實情的人沒幾個。
說是讓林如海去江南坐鎮，實際上是在為出海做準備。
明麵上還是去揚州，但真正的目的地是廣州一帶。
倒不是叫林如海親自出海，而是做出海任務的主理。
至於林和安會不會作為第一批主力，要看他能不能通過水師訓練。
這會兒程雲來，叫胤禛有一點緩和的時間，不然他怕玉兒看出他的異樣。
而他和程雲，這幾年沒什麼接觸，平時遇到了，也就正常說幾句話，這是程雲第一次主動找他。
前院書房裡，程雲先是行了大禮，兩人互相問候了幾句。
“聽太子提起，這次去山東的人，你也在裡？”
“是。”程雲比前幾年穩重了不少，“承蒙主子爺們厚待，這些年學了些本事，師傅不能離京，便由卑職代去山東。”
胤禛點了點頭，“你本出身山東，這趟差事你也合適，相信再回京城，程兄可更進一步。”
“多謝四爺知遇之恩。”程雲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幸運當年遇到“張兄”，不然如今他還在最底層掙紮。
也很幸運自己當年做的決定，選擇了四爺給他的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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