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木木停在門前,開門前敲了兩下。
阮老祖跟在她身後,“你還挺有禮的。”
“這不叫有禮,這是規矩。”
“規矩不就是有禮?”
薑木木敲了門,並不急著推門,她耐心告訴阮老祖,“敲生門,三下,是您說的有禮;敲死門,兩下,是敬死的規矩。”
哪怕阮老祖已經做了多年的鬼,聽到這樣的說法也覺得驚悚。
“門敲了,不開門進去嗎?”
“不急。”
阮老祖納悶,剛才她那麼著急,現在怎麼就不急了。
門不是薑木木推開的,它是自己打開的,阮老祖被嚇到了。
薑木木看了他一眼,白瞎他死了那麼多年。
阮老祖氣不起來,這明晃晃的鄙視,他怕了又怎麼樣,誰規定鬼不能怕的!
薑木木和阮老祖進了門,“砰”的一聲,門自動關上了。
屋子裡很暗,哪怕外麵是白天,裡麵一點都不透光。
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薑木木看清了角落裡的影子。
對方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做什麼,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切什麼東西,接著重重地一下,砍了什麼。
“你們是誰,為什麼能進來這裡。”
對方的聲音很難聽,像嗓子裡塞了東西磨出來的,吐字也不清晰。
薑木木卻沒有聽力障礙,“過路的,進來看看。”
“這裡沒什麼好看的,趕緊走。”
“暫時走不了。”
對方笑了,聲音聽起來更瘮人,“走不了那就留下來陪我,這裡很熱鬨的。”
“熱鬨嗎,看不出來。”
阮老祖聽著聽著覺得情況不妙,剛要提醒薑木木離開,結果她對答如流,他皺起了眉頭。
“那就好好看著!”
對方突然就暴躁了起來,使勁地剁著東西。
薑木木向著影子靠近,阮老祖攔不住,他隻能也跟著靠近。
薑木木還沒看清影子在剁什麼的時候,阮老祖看清了,他猛地拉起薑木木就往外跑,可是門開不了。
“不是不走嗎?留下來一起熱鬨吧,你們會喜歡這裡的。”
影子扭曲脖子,硬生生把頭扭向後麵,那是常人無法做到的動作。
“嚇死鬼了!”
影子第一個先打量阮老祖,它不高興地開口,“你裝人!”
“什麼我裝人,我還用裝嗎!”
“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關你什麼事,需要你同意嗎?你這醜八怪,死鬼都比你好看!”
影子看向了薑木木,它確認對方是個活人後,臉上拉扯出詭異的笑容,“是活著的,還是個女人,真不錯。”
影子在打量薑木木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前者。
雖然黑暗影響了部分觀感度,卻沒能完全隱藏對方的樣子。她沒有像阮老祖那樣一驚一乍,對方的醜陋沒能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