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顧順性子的安王,知曉他沒來之前顧順肯定動用刑具,試圖撬開南香國兩名女子說出,她們和皇後娘娘、瑞王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聽命於皇後娘娘和瑞王做事。
在來之前,安王也想過這件事,其實他們都知道南香國的這兩名女子能聽命於皇後娘娘和瑞王做事,必然是有關聯的。
但是南香國的小公主南秋芷到底嫁給了誰?顧順肯定是沒問出來。
既然林洛翎特意提醒他,安王自然不會駁了林洛翎的麵子,幾經開口詢問之下,南香國的兩名女子一口咬定她們並沒有見過南秋芷,也沒見過皇後娘娘和瑞王,隻有南秋芷小公主的貼身女仆吩咐她們做事,並表示她們從南香國出來後,就在京徐州,根本沒去過京城。
安王問道“你們既這麼說,南秋芷的女仆是如何吩咐你們做事的?”
南香國兩名女子齊齊回道“她若吩咐我們辦事,會燃我們南香國特製的紅花。”
通過她們的描述,安王他們得知,南香國特製的紅花,其實是夜晚放的花炮,隻不過南香國的紅花沒有響聲,會在夜幕中綻放一朵極小的紅色花。
安王看向顧順,見顧順點頭,猜到銀羽衛跟蹤這兩名南香國的女子期間,肯定見過紅花出現。
這時,林洛翎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南香國專門種植的三日牽魂,孫婆子,你故意種在林府,是誰吩咐你的?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其實剛才孫婆子被侍衛帶來時,一眼便看見林洛翎了,隻不過她現下沒戴人皮麵具,容貌是她與生俱來的,她心裡雖然忐忑不安,尚存一絲僥幸心理。
聽林洛翎這麼說,顯然是知道她的身份,孫婆子也沒辦法偽裝不認識林洛翎,眼珠子微微動了動,淒淒哀哀地回道
“我也是沒辦法啊小姐,我們出了南香國,是沒辦法吃到南香國特有的花植,我若不聽命行事,就吃不到花瓣,每日夜裡我將林府發生的事,以及我都辦了什麼事,如實稟報,才會得到花瓣。
小姐,看在我先前舍命救你的份上,你就饒我一次吧。”
“饒你?”林洛翎幽然冷笑,“救我的人是你嗎?”
“還不說實話?”安王頓時沉了臉。
孫婆子見之,打了冷顫,這才實話實說道“看來小姐都知道了,其實我並不是孫婆子,先前的孫婆子進了林府之後,好幾年也不得夫人的重用,一直在前院做粗活。
那日小姐落湖時,湊巧孫婆子在場,她為了能打探出來有用的事兒,才狠下心去救小姐。
可她沒想到,因為救小姐肺部吸入了水,感染起了高熱,第七日夜裡斷了氣,我聽命取而代之了孫婆子,潛伏在林府。”
“打探什麼有用的事?”林洛翎問道。
孫婆子回道“起初是讓我暗中觀察林老爺是否與陛下暗中有私信,也讓我將每日誰來過林府,一一報備給她。”
說到此處時,孫婆子看向了她身旁的那名南香國女子,並道“其實吩咐我做事的人,是她。”
為了活命,孫婆子隻能說出了實情。
那名女子一怔,轉首怒斥孫婆子道“大膽,你敢出賣主子?”
“主子?說說吧,你是什麼主子?”安王冷笑道。
那女子忙辯解道“我壓根不是什麼主子,我也是仆從,我也是聽命行事的。”
顯然這個解釋很牽強。
林洛翎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試圖從孫婆子的口中套話。
她道“這麼說,三日牽魂都是她給你的了?你種植三日牽魂多久了?何時才會開花?”
一次不能問太多,否則會讓孫婆子的回答避重就輕。
孫婆子點頭,講起了條件“如果我說實話,小姐能不能留我一條命?”
林洛翎冷色地凝著孫婆子,不吭一聲,未過多時,孫婆子心底的慌亂讓她先沉不住氣,說道
“那些三日牽魂都是她交給我,其實在小姐與朱賢之大婚的一個月後,我種植的那些三日牽魂就應該開花了,許是京徐州的土質問題,導致三日牽魂一直沒有開花。”
林洛翎這才恍然,她與朱賢之大婚之後,倘若三日牽魂開花了,整個林氏都會葬身於火海,那麼她就會失去母族的依靠,林氏所有的產業和金銀珠寶都是她的,換句話說,也是朱賢之的。
所以,上一世藍婉霜和朱賢之在大婚後暗中讓人玷汙她的清譽名節,應該是瑞王讓他們這麼做的,那時他們就算計好了,讓林氏滅族,讓朱賢之和藍婉霜借著她不是處子之身的由頭,得到林氏的產業和金銀珠寶,冠以她不潔之名,殺了她。
林洛翎怒色地看著孫婆子,讓孫婆子心生懼怕,將與林氏有關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從孫婆子的口中得知,三日牽魂是有解藥的,隻不過掌握在南香國司物司的女司長手中。
孫婆子並不知道為何要讓她在林府種植三日牽魂,得到的命令是待三日牽魂開花後,讓她假死離開林府,並為她準備了一個新的身份,之後她會去永寧侯府,至於頂替何人,她並不知道。
孫婆子說完後,安王和林洛翎的目光,齊齊落在另一名南香國女子的身上,嚇得南香國女子顫聲答道
“我也不知道,主子也沒吩咐我啊。”
觀察入微的林洛翎發現,孫婆子剛才在說話時,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偷瞄這名南香國的女子,她將懷疑說出了口,“你不就是南香國司物司的女司長嗎?再繼續裝下去,怕是要受刑罰之苦了。”
說罷,林洛翎突然站起身,拉著安王的手欲離開。
那名南香國的女子頓驚,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司物司的女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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