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海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叉著腰，神色複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與秦朗的對話，心中滿是疑慮與思索。
越想越不對勁。
“全麵配合，老秦，你這是讓我給你當打手啊。我甚至都有些好奇，我當這個第四督導組組長，是不是你給我安排的活兒。”楊林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又夾雜著幾分疑惑。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被安排到了這個位置上，而這一切的背後，是否有著秦朗的刻意安排。
電話那頭的秦朗聽到楊林海的質問，連忙否認三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組織的安排，我怎麼可能左右政法係統的督導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趙家之間勢同水火，反而趙秋實在江東期間，雖然配合得不算頂尖，但也是合格的，至少在省委書記這個位置上，他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麻煩。”秦朗的語氣堅定，試圖打消楊林海的疑慮。
楊林海聽著秦朗的解釋，心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除。他知道，官場之上，事情往往沒有那麼簡單。“行，既然老秦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全麵配合吧，話說，這個窟窿一點捅破了，絕對不隻是江東省這個地盤上這點事情，會引起連鎖反應，到時候恐怕是驚濤巨浪。”楊林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他深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一旦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秦朗也明白楊林海的擔憂，他認真地說道“老楊，連鎖反應也好，驚濤駭浪也罷，曆史的潮流浩浩蕩蕩，總有些人，以為一直能在潮頭，成為時代的弄潮兒，甚至違背曆史規律，站在人民的對麵立場，那就以人民的名義對他們進行審判，老楊，你是點這把火的人，隻要依法依規做好自己的手中的任務就行，衝鋒陷陣，還是交給年輕人去辦，你穩住大局就行，說不定，這種把控大局的水平會被上麵看見，老楊你也該再進一步了，副部和正部之間還是差彆很大的，至少退休的待遇差彆就很大。”秦朗的話語中既有對楊林海的信任，也有對他的期許。
楊林海心中一熱，這家夥，還是沒變，最擅長讓領導進步。隻不過，現在他楊林海算是秦朗的下屬，這沒什麼丟人的，官場上，隻有職位的高低，不存在年齡的差距，也不存先來後到。“那我就期待了，退休前能不能把自己的待遇再往上提一提，就看你秦大省長的金口玉言了。”楊林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也有對未來的期待。
掛斷電話後，楊林海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謹慎處理。他決定單獨召見侯梁平，這個在經濟偵查處的業務骨乾，或許能在這次事件中發揮重要作用。
侯梁平接到通知後，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能夠向領導展示自己的能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懷著緊張又興奮的心情來到了楊林海的辦公室。
“梁平同誌，坐。”楊林海今天的態度讓侯梁平都有些意外，平時都叫自己小侯的，看來是沙書記的約談，讓楊林海對自己引起了重視。人嘛，不就是拜高踩低，現在你楊組長終於知道我的實力了吧。侯梁平心中暗自想著。
“楊組長，有什麼指示？”侯梁平還是很客氣地問道。
“今天江東省委沙書記表示全麵支持我們第四督導組的工作，他用了一個比較大膽的句子，就是上不封頂，下不保底。”楊林海還是打算把這個鍋扣在沙振金身上，不管後麵怎麼變化，你侯梁平是沙振金的過河卒子，並不是我楊林海拿著槍指著你的腦袋衝鋒的。
侯梁平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很不容易，能做到這樣支持力度的省委書記，沒有幾個，這需要刮骨療毒的勇氣。”侯梁平對沙振金的支持感到欽佩，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
“關於大業廠事情的調查，我是這麼想的，明麵上要低調，做事要高調，你雖然是隻是副科級乾部，但在經濟偵查處也是業務骨乾，能力自然不在話下，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個人的意見，由你全權負責大業廠事件的調查，再派一個廳級和一個處級乾部，在後麵給你搞搞後勤。”楊林海看著侯梁平，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侯梁平聽了楊林海的話，心中一陣狂喜。在他看來，這就是應該的，能力強的上，你們在後麵給我搖旗呐喊，說我牛逼就完事了。但侯梁平還是要假裝謙虛一下，不能表現的立功心切。“楊組長，我個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堅決服從組織安排，但由我做主攻手，是不是級彆還是不夠用。”侯梁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
楊林海看著一臉急切又故作推辭的侯梁平，鼓勵地說道“我們督導組是負責人製度，誰有能力誰上，而且就是因為你年輕，你級彆不起眼，才能給彆人一種輕視的效果，這樣反而有利於推動調查工作，到時候你侯梁平要給他們一個大大驚喜，讓我們第四督導組揚眉吐氣。”
侯梁平見楊林海如此真摯，也不再推辭。“行，楊組長，那我就接下這個任務，保證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侯梁平隻感覺到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
侯梁平在鐘家，也隻是一個贅婿而已，要不是自己和鐘小淩在大學認識，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觸碰到這個層次。
大學將同學們之間的階級差在這四年裡短暫的進行了抹平，加上侯梁平比較會哄女孩子開心，所以才能入了鐘小淩的眼。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侯梁平希望一戰成名。
就像那過河的卒子，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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