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心中一凜，他知道餘是這位大乘期前輩非同小可。
但喚出分身施展劍招，算是一招麼？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隻見餘是輕輕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的自信和從容讓李凡感到一絲壓力。
緊接著，三個餘是身形微動，仿佛化作一道風，瞬間來到李凡麵前。
李凡早有準備，他身形一閃，避開了餘是的第一劍。
但這隻是幌子，第一劍隻是他對李凡的試探，也像是福利。
餘是的劍法實在太快，李凡剛剛站穩身形，餘是的第二劍已經到了。
李凡隻得揮劍抵擋，隻聽“叮”的一聲脆響，李凡隻覺得手臂一麻，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劍。
“好劍法！”餘是讚歎一聲，“不過，還不夠看。”說著，他再次揮劍攻向李凡。
這次是第三道化身，前麵兩道分身已經消散。
李凡知道自己不是餘是的對手，他必須想辦法才行。
最後一道分身，也就是餘是的本體，輕輕揮動手中的長劍，頓時，劍身上流轉著淡淡的紫光，仿佛有一層雷光流轉。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力如同山洪暴發，源源不斷地湧入劍身之中。
隨著靈力的注入，長劍上的雷光愈發璀璨，仿佛一輪烈日懸掛在天際。
餘是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青光向李凡衝去。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限製。
餘是猛然揮劍，一道紫色的劍芒劃破天際，帶著毀滅般的力量向李凡劈去。
劍芒所過之處，空間扭曲，形成一道恐怖的真空地帶。
此劍之下，李凡不退反進。
我乃絕世劍仙，對劍哪有後退之理。
“轟！”劍芒重重地劈在李凡的墨竹靈劍之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隻見墨竹靈劍如同紙糊一般，不堪一擊，直接被劍芒撕裂開來。
餘是的劍意並未停歇，殘存的雷電法則向李凡再次發起攻擊。
這一次，餘是的劍意更加淩厲，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一分為二。
李凡不慌不忙取出第二把劍，大荒古劍。
墨竹靈劍的毀去並未讓李凡心疼，反倒激起了李凡的鬥誌。
餘是很強，不隻是境界上的強大，他在劍道上的造詣絲毫不在李凡之下。
劍修對劍修，就該不計代價，殊死搏鬥。
李凡施展若生劍訣，一劍劍斬在那道劍芒之上。
雷光逐漸消散，空間終於不堪重負，直接崩塌。
李凡和餘是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方靈澈急忙跑了進來，檢查李凡的傷勢。
在看到李凡毫發無損之後，才如釋重負。
要是相公因為我受傷，我會愧疚死的。
沈妙妙長噓一口氣，“還好沒出事，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收尾。”
說是一招，其實是三招，但李凡還是扛過去了。
這讓餘是有些猝不及防。
“是不是我收力收的太過頭了？
不對啊，劍閣樓的小輩那個能從此招手下安然無恙？
他不是化凡修士，而是大乘期修士？
他在扮豬吃虎？我看走眼了？”
但一招已過，餘是也沒有再難為李凡，便開口說道“第二個條件你也滿足了，接下來第三個。”
在幾人的期待中，餘是歪嘴一笑，“我不樂意。”
你他麼的，費了這麼大的勁，打也打了，最後你說你不想賣？
你是不是在耍我？
沈妙妙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前輩，他在耍你耶。”
“嗯，我看出來了。”李凡也是很無奈。
餘是將斷劍隨意一扔，這把斷劍便飄回原處，
坐回邋遢窩裡，餘是笑的愈發張狂。
“其實我還是挺中意你的，特彆是中意你手中的那把劍。”
“但你的劍術馬馬虎虎，身上全是彆人的影子。
你一定有很厲害的師父教你，但我輩劍修，終究還是要走出自己的大道。”
李凡咧嘴一笑，全被他說中了，“但前輩，你應該不是劍修吧？”
餘是顯擺出腰間大刀，“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去修煉這娘們唧唧的招數，和我八字不合。”
在劍閣樓境內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就隻有眼前的大能有這個膽子。
要是被脾氣火爆的劍修聽到，估計拚了老命也會讓餘是改口。
很快，李凡聽到劍閣樓上方傳出一道冷哼。
餘是輕飄飄擺擺手，像是打招呼。
他目不轉睛盯著李凡手中的大荒古劍，若有所思道“要是她手中拿著的是你這把劍，估計早就將登仙台殺穿了。”
餘是終止回憶，頂著李凡幾人的幽怨目光解釋道“其實我也想把酒賣給你們，但事關承諾，我不能違約。”
“我有個朋友，是劍閣樓最厲害的劍修，萬年來，沒有那個劍修敢說自己的劍道在她之上。
當年她斬去三屍，看到了登仙台上密密麻麻汙穢不堪的道詭，勃然大怒。
她對我甩一句話‘我要除儘道詭，還我輩修士一條乾淨的大道’，隨後便飛升踏入登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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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壇酒，就是她離開的時候親手釀的。
酒名“流光釀”，凝聚了她從出生到大乘期所領悟的所有劍意。
她和我立下約定，當她從登仙台大勝歸來的時候，就用這壇酒慶祝。
結果三千年前，有位修士妄圖打穿登仙台，但失敗歸來的時候，帶回了一把斷劍。
我自然是認得的。
這柄劍就是她的本命飛劍。
在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也不知知道她是死是活。
但我心裡還是覺得她沒死，這壇酒我要為她留著，等她回來的那天。”
“所以啊，”餘是眼神飄向那柄斷劍，苦澀道“我知道你們嘴饞，但饞的就是你們，這酒隻有那天才能開封，對不住了。”
“當然，你要是能打得過我，從我手中把酒搶走，我也沒話說。”
笑容似刀，斬滅人心。
躲藏在沈妙妙影子中的劍客沈墨，此時收起挑戰心思。
身為劍修，沈墨自然聽說過這名女子劍修的威名。
隻身一人，血戰登仙台，這是何等壯舉。
隻是此事發生在萬千之前，時光已逝，誰還能肯定那位女子劍仙的生死。
但那位傳說女劍仙的畢生感悟卻所有劍修夢寐以求的寶物。
經曆近萬年的沉澱，這酒中劍意想必醇厚到能直接意開天門。
但想喝，得有本事才行。
李凡心中卻是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