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凶猛!
這倒是符合冷木的一貫做法。有用的人他會千方百計的拉攏,無用之人多看一眼的工夫也是多餘,是浪費精力。
冷木終於走了,嚴福回身看了眼沈雲義,態度嚴肅的說道“事情都如此糟糕了,為何還要刺激於他,難道非要不死不休嗎?”
“怎麼?你認為把他的兒子一個打成了重傷,一個變成了太監,他還會和我們握手言和?”沈雲義一幅事情已無挽回餘地,示好無益。即如此,不如多占一占嘴上便宜為好。
“哎,太監就怎麼招惹到了你呢?”嚴福也知道,和沈雲義說話是很難講通道理的。當然,更為重要的是沈雲義身後那個人更是他也惹不起的存在,要不然,你以為一個暫時沒有了兵權的侯爵就敢這麼和手握重權的太監大總管如此開玩笑?
“好,本侯以後不說便是,你們太監挺好的。”沈雲義嗬嗬的笑笑,也不知是真心還是打趣。
“你罷了,現在和咱家去皇宮吧,事情皇上已經聽天子衛的人彙報過了,要怎麼解決怕還要聽一聽你的意見。”嚴福決定不去和沈雲義計較,要不然他怕會是瘋掉。
“可以。隻是傲兒這裡?”沈雲義不會拒絕皇上的旨意,但如果與沈傲的安全發生衝突的話,那就說不準了。
“忠國公這裡自然有人暗中保護,你放心戴沐白就在附近,有他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他。”嚴福自然知道沈雲義擔心的是什麼,便出言解釋了一句。
“哦,我說你這個死太監怎麼敢不帶一人出現在這裡,以為你有多大的信心呢。篤定冷木不敢玩橫的,感情戴沐白這小子就在附近呀,哈哈,那本侯就放心了。”剛說太監挺好的,轉眼就來了一句死太監,沈雲義哈哈笑著就去了主廂房告訴沈傲問題解決,可以放心回去了。
“哎。”看著沈雲義的背影,嚴福真的想給他來上一掌,但想想終究是沒敢那樣去做。
主廂房中,房門由外被打開,沈雲義走了進來,“傲兒,外麵的事情暫時的解決了,你可以帶人回到忠國公府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燕春樓那些人都帶回去好了,真是想不明白,忠國公府又不是不夠大,把這些仆從們都集中在一起不好嗎?”
“諾,傲兒聽叔父的。”沈傲也覺的這個提議不錯。之前是因為他還年輕,把這些個鶯鶯燕燕弄到忠國公府,怕是影響不好,現在看來,什麼都沒有安全更重要。“對了,叔父,這一次可是把百勝侯得罪慘了,小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呀。”
看著沈傲那認真的模樣,沈雲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此事叔父心中有數,一個冷木也翻不了天。”
沈雲義走了,跟著嚴福一起離開了院落,一同帶走的還有那些銀甲衛們,看他們一個個耷拉腦袋的樣子,想必前程是堪憂的,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處罰重不重。
沈傲一行人也出得了院落,向著忠國公府而行。路上,沈傲就已經派人去了燕春樓,通知那裡的清倌人今天晚上都搬到忠國公府去住,以後也不用在回到燕春樓。同時又讓經過了簡易包紮的範白等人回到國昌隆總鋪,並告知受傷者回頭有賞,戰死的三人同樣會厚撫,這些錢沈傲都會出。
又叫來了鐵龍,安排他明天去一趟奴隸市場,找一找翁九和錢言,忠國公還需要奴隸,最好是有過從軍經驗或是習過武的,隻要人合適,銀子不是問題。
回到了忠國公府的沈傲,讓管家沈興安排眾人休息,又讓鐵鳳今天晚上陪著白秋彤,經曆了這些事情,想必人是被嚇壞了,是需要好好安慰一下。若非是考慮男女授受不親,他都想親自相陪安慰了。
沈傲自己回到了廂房之中,連洗漱都沒有便和衣躺到了床上,此時他的腦海之中有些混亂。
他不知道叔父去見了皇上之後,要如何的處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百勝侯會不會滿意,還會不會搗亂。
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時刻可能會受到威脅,便無法入睡。此時他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快快長大,一旦年紀過了二十便可以有領兵的機會。如果在可以為大乾打上幾場勝仗的話,那位置才是真的穩了。
就像是今天晚上,他貴為忠國公,遠比侯爵要高上一個檔次。可在一眾銀甲衛的眼中,又有誰把自己放在眼中了嗎?想必他們也可以代表大多數的士兵吧。年紀還是太小,根本沒有資曆可談呀。
迷迷糊糊間,沈傲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等到天亮生物鐘起了作用,沈傲跟著石磊等人一番訓練在回到正廳準備用飯的時候,管家沈興帶來了一個消息,皇上剛剛下了旨意,百勝侯領兵去了南越,成為鎮守副將。旨意中還限令,天黑之時冷家人必須全數離開大梁城。
堂堂一個侯爵,由大梁城中被發配出去,隻是擔任一個鎮守副將,可以想像,這是被貶斥了。尤其天黑之前就必須離城而去,如此倉促,這被處罰之意更為的明顯。
按說冷千武犯了錯不假,但也受到了懲罰,成為了太監;其兄臉上也留下了一道鞭痕,怕是終身難去。付出這麼多的代價,皇上應該安慰一番才是。真不知道叔父是怎麼和皇上說的,他不旦屁事沒事,反倒是沐家被處罰的如此之重。
重有重的好處,沈傲可以安心了。冷家被迫離開大梁城,沒有旨意是不得隨意回返的,那自己的安全就得以保障,沈傲便感覺到全身都輕鬆了不少,在去往國昌隆總鋪作坊的時候,感覺到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百勝侯的事情自然瞞不過眾朝中大臣和各位權勢之人。
雖說今天沒有大小朝會,是不用上朝之日,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當大家得知事情的大概經過之後,個個神色都是驚詫莫明。
冷千武不過就是看中了一個清倌人而已,雖然說是清倌人,可隻要銀子給夠了,權勢到位了,將其由少女變成女人那根本就不是大事,即便是後來清倌人去官府告狀,這樣的案件也沒有誰會去接案,去受理。
事情明擺著,為了一個清倌人,與冷家為敵,實不明智。
但就是這樣一件小事,硬是讓冷千武搭上了做真正男人的機會,也讓冷千威受了重傷,破了相,百勝侯冷木更是被迫要離開大梁城。反觀造成這些傷害的忠國公和忠成侯竟然連被斥責一句都沒有,當真不知道這戲法是怎麼變的。
要說如果沈傲的父親沈雲天還在世的話,憑著他的武勇,憑著他以前立下的功勞,以及和乾文帝的關係,事情會有這樣的結果倒是勉強能夠接受。但沈雲天已經死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呀!
什麼樣的友情能夠經曆起歲月的摧殘呢?為何沈家還會獲得如此的聖寵?
難道僅僅是因為沈傲會賺錢,可以替國昌隆帶來大把的收益嗎?
正是因為大家都認為不可能,想不通,這件事情就越顯神秘。做為主人公之一的冷家已經在天黑關閉城門之前舉家而走。不管願不願意,這是皇上的旨意,做為臣子都必須要服從。
沒有了冷家,另一事件的主人公沈傲就賺足了便宜。這件事情的神秘性讓事情在牽扯到忠公國府的時候,沒有誰會在無故出手,百勝侯的下場擺在那裡,還不是一種警示嗎?
借著這個機會,國昌隆推出了蜂窩煤,率先在仙味居中展開。
神仙居。
國昌隆會員的不斷增多,來到這裡消費和享受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天氣到了十二月下旬,眼看新的一年就要來到,天氣也越發變得寒冷起來。但在神仙居中卻是另外一幅景像。
早在酒樓進行裝修的時候,沈傲就提前讓人做好了火道,留出了位置,現在隻需要將量好尺寸的鐵皮筒放入其中,重新封閉,在用從西山運來的煤打造出現成的蜂窩煤,當一個個煤爐被點燃,被燒紅,再通過火道帶出了足夠火熱的溫度之後,但凡是來到仙味居用餐的客人都感受到了它的熱情。
外麵是寒風凜冽,屋內是溫暖如春。這種強大的反差比讓蜂窩煤的生意瞬間就火爆了起來。放於庫房中的蜂窩煤爐很快就銷售一空,供不應求,沈傲又加強了人手,從工部找來了一些大工加入到打造煤爐的大軍之中,這才勉強的應付了眼前的局麵。即便如此,每當一鼎煤爐造好之後,還是陷入到被瘋搶的狀態之中。
要說煤爐的構成,並沒有什麼科技含量,彆人並非不能仿造出來,可是光有煤爐是不行的,還需要爐筒,爐盤,最重要的是蜂窩煤。依仗著西山之煤,可以節省大量的運費,國昌隆的蜂窩煤價格之低,遠非是從晉州所運之煤可以相比。這又讓沈傲大賺了一筆,不知引來了多少人的羨慕和多少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