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凶猛!
三百侍衛排列整齊的站在沈傲的身後,擺出一幅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沈傲翹著二郎腿,不僅沒有害怕,相反還悠然自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惹的不是晉王,殺的也不是晉軍,而隻是幾個該死的混混而已。
沈興已經趕了回來,“少爺,東西已經放到牛車中了。”
“好,辛苦了。”沈傲點了點頭,天雷在手,這一刻他更是無所畏懼,隻希望一會晉軍來的時候,人要多一些,不然怎麼顯示出他手中天雷的威力?
等待的過程是最為熬人,小半個時辰過去,晉軍沒有看到一人,反倒是等來了忠成侯身邊的親兵。這個人沈傲是認識的,以前時常跟在叔父的身邊效力,是可以信任之人。
“少公爺。”來人從街道上一出現,便跑到沈傲的麵前半跪了下來。“我家侯爺已經帶人包圍了晉王的彆院,候爺請您暫去趙妃娘娘那裡一避。”
“叔父回來了?他身體無礙吧?”沈傲蹭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臉現焦急之意的問著。
“候爺無礙,身上的傷勢都已經好了。少公爺,還請您按著侯爺的吩咐暫去宮中吧。”來人回答了一句之後,把自己的使命又重新的重複了一遍。
“嗬嗬,叔父無事就好。即是這樣,侄兒怎麼有躲避之理呢?來人呀,整理隊伍,我們也去彆院助叔父一臂之力。”沈傲向著身後的石磊沉聲吩咐著。
沈傲是純爺們,讓他去做躲避之事自然是無法接受的,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叔父為自己好,但如果這一次躲了,怎麼能成就他的瘋子之名,怎麼能讓旁人懼怕於他從而達到不在招惹自己的目地?
“小公爺。”眼看著沈傲並不聽忠成侯之言,前來報信的親兵臉現為難之意的說著。
“無妨,見了叔父某自然會解釋,不會怪罪於你的,走嘍。”沈傲嗬嗬的笑著,身後三百護衛也是迅速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幅跟隨出發的模樣。
沈傲即然決心以下,憑著一名親兵是斷然改不得主意的。當下眾人便離了仙味居向著晉王彆院而去。為了仙味居的安全,沈傲還特意的留下了一百護衛以護其周全。
兩百侍衛保護著沈傲所座的牛車,這便浩蕩的從仙味居穿街走巷直奔晉王彆院而去。隊伍的身後,還稀稀拉拉的跟隨著一些看熱鬨的人,他們似乎也是看熱鬨不怕事大,想要看看沈瘋子是如何去撩晉王胡須。
沈傲也沒有趕人的意思,他正愁沒有人把自己的“豐功偉績”宣傳出去,這可都是免費的宣傳員,他樂得讓這些人跟上自己。
由仙味居前往晉王彆院,需要穿過四條大街,眾人不急不緩的走著。隨著他們所過之地,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他的目地,一時間身後跟隨的百姓數量也是越來越多。
連穿了兩條街,直至第三條昌盛街的時候,隊伍身後的百姓數量已經達到了近千人,遠遠看去,倒也顯得浩蕩無比。也就是走在昌盛街中時,遠處也來了一行人,遠遠的五馬拉車的座駕正擋在沈傲的前行之路。
“太子的車駕。”正趕著牛車的石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便即連忙出聲提醒著沈傲,同時也叫停了隊伍。
沈傲或許不怕太子,但尊卑有彆。按著大乾的律法,下官見到上官的車駕要及時停下,讓行。不然就是不守規矩,一旦被人彈劾,便會被治罪。輕則罰銀,重則罷官。
大乾的律法不容挑釁,沈傲也不會去做無理之事。聽到對麵來的是太子座駕,默許了石磊讓隊伍停下等候的決定。一個人可以囂張,但一定要講道理,不然那就要變成跋扈,是要惹人生厭地。
“殿下,對麵是忠公國的牛車。”太子身邊的新侍衛長陳厚在同一時間向馬車內的太子稟報著。“殿下,對麵的車駕停下來了。”
“忠國公嗎?哼!吾正在找他不得,現在竟然碰上了。去,把他押過來,倘若敢違抗,許你們動刀劍。”馬車內,太子氣哼哼的聲音隨即傳出。
這一陣子,太子過的並不是很好。
看起來他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物,似乎選擇權在他的手中,但他心中很清楚,舅舅晉王並不是真的想要把晉軍兵權交給自己,他不過是想要挑撥自己與父皇間的感情罷了。
同樣,父皇也並沒有想讓自己主掌兵權之意,他同樣的在利用自己。一旦他真的奪了晉王的兵權,怕是要不了多久,這些兵權就會落到父皇的手中,那就真要如舅舅所說,沒有了靠山的他,一旦做了什麼事情惹來了父皇的不快,怕是這個太子之位就將不保矣。
換句話說,不管是奪了兵權,還是不奪兵權,最終他都可能會落上一個兩麵不討好。即是如此,他乾脆什麼都不要做,靜觀其變好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舅舅可以平安的回到晉州,一切恢複原樣才會是最好。
晉軍在大梁城中胡作非為之事太子也是聽說了,他心知這是舅舅的一種手段,逼著父皇允許其退出京都。即是知道了這些,太子當然不會去管,這可是他巴不得的事情。
原本這樣繼續的鬨下去,有很大的可能會激怒父皇,最終要麼是刀兵說話,要麼就是放任晉王離開。在太子分析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晉王是應召而來,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還要強將對方留下,隻會引來其它藩王的警惕,甚至是引起其它藩王的起兵叛亂,這並非是父皇想要看到的結果。
看透了一切,太子便在等待著,等待著父皇下達旨意允晉王離京。而在旨意沒有下達之前,他不敢有一絲的放鬆,一直派人緊盯著晉軍的一舉一動。
就是這個時候,眼看著火候差不多,父皇那裡受不得其它大臣的集體彈劾,就要下旨讓晉王回去的時候,沈傲突然殺了出來。連殺三名晉軍,傷三十餘人,這就等於是點燃了火藥桶,讓事情出現了極大的變化。
晉王會發如何應對,會如何的報複忠國公,父皇又會不會插手?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讓兩人的嫌隙加巨,從而改變事情的走向?
太子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但卻在心中恨透了沈傲。
如果不是這個人,平衡的局麵又怎麼可能會被打破,或許父皇會迫於晉王的壓力把銀甲衛的軍權交給自己也說不定的。真是如此的話,他握有晉王的二十萬軍隊外加五萬銀甲衛,在整個大乾當真是最為強大的存在,就可以不懼任何人了。
這一次聽到忠成侯帶人圍了晉王的彆院,他原本是十分的著急。但在急,當知道對麵來的就是忠國公沈傲時,還是決定出手收拾他。現在他可是關鍵人物,連父皇都等著自己的表態,這個時候收拾了沈傲,絕對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陳厚聽到太子下令要將沈傲帶過來,也是沒有太多感覺的點了點頭。自己的主子可是東宮太子,以後整個大乾都是自家主子,一個小小的忠國公而已,押他過來豈不是手倒擒來之事。
當下,陳厚帶著四名東宮侍衛這便向著正前方沈傲的牛車前而去。
此時的沈傲還在等著東宮車駕前行,他的心中還惦念著叔父。上一次叔父為自己擋了災,身受重傷,現在又為自己出頭,無論如何他是要好好表現一下的,哪怕他隻帶了兩百護衛,力量還是小了一些,可依然還是要出一份力量。
“少爺,東宮的人過來了,好似是來者不善。”石磊一直注意觀察著對麵的動靜,在看到太子的車駕也停了下來,還遠遠的走來五名侍衛的時候,便也不由自主的握了握腰上的鋼刀刀柄。
太子與自家主子不對付,可謂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上一次太子被傷,又是丟大了麵子,誰知道這一回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保護在少爺的身邊,同樣的事情他是不允許在出現第二次。
“嗯?”沈傲聞聽石磊之言,也是心有詫異,這便打開了簾門,正看到陳厚走到自己麵前的一幕。
陳厚雖然不把沈傲放在眼中,但人家身邊那實打實的兩百護衛可不是假的,他也沒有傻到在這樣的地方向沈傲動手,他藏了一個心眼,看向沈傲的時候,竟然先恭敬的彎了彎腰,隨後便道“小的見過忠國公,太子有請忠國公前去說話。”
人家以禮相待,沈傲不管是否情願,此時也是必須要下車而去,不然的話,理就不在他這裡,接下來太子怎麼對付他彆人也無法說些什麼。
“好。”沈傲也想看看太子到底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一月寒山寺的習武,讓他對於自保多了不少的信心。隻是沈傲也清楚太子這個人跋扈慣了,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突如其來的混帳事情,所以在答應的時候,他還不忘記向一旁的馮遜和耿亮等人示意了一個眼神,這才在石磊護衛長的保護下,帶著靈猴下了牛車,向著太子的五馬座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