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戶部右侍郎,戶部第三把手的存在,姬才的日子可謂過的十分的滋潤。哪怕是前一陣子他的心腹,倉部主事管泰被人彈劾而被治罪,但憑著他是太子嶽丈的身份,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是人就有進步之心,就有野心和欲望。姬才也有自己的目標,那就是何時能成為戶部尚書,成為一把手的存在,那樣做起事情來就不必顧慮許多,那才是人生的巔峰所在。
若是彆人這般去想,怕是機會渺茫,但放在姬才的身上卻是有著太多實現的可能,隻要太子登了基,他做為嶽丈便會跟著一步登天,完成所願。
想著太子如今得到了晉王的支持,又有恩師左仆射夏悠然的全力照拂,姬才感覺到自己的目標就似是快要實現。這一天下朝之後,他便回到府中喝起了小酒。
直到下人來報,說是太子妃來了,姬才便有些不舍的將酒盅放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出偏廳,正撞上急急走來的太子妃姬容,他便彎腰行禮道“臣見過太子妃。”
“父親快起。”姬容伸手扶過,隨後冷聲對著身後跟隨的一眾宮女和太監說道“本宮與父親說說話,你們都在門外等候著。”
“諾。”眾人齊齊彎身答應之後,這便停在了原地,在沒有人敢多向前走了一步。
姬容這才滿意的接著父親的手重入了偏廳,因為腳步太快,差一點沒把姬才扯倒在地,引來了他一陣不滿的聲音,“慢慢點。”
兩人雖為父女,但身份之異,又讓父親不得不向女兒行禮,可沒有了旁人之後,姬才便又重恢了他父親的風采。
“父親,快座下,女兒有大事相商。”姬容沒有理會父親那般的嘟囔之聲,而是略帶急意的說著。
“何事呀。”姬才還不以為意的回應著。
“父親”儘管偏廳中沒有了旁人,姬容還是先左瞧右顧了一番,接著才湊到姬才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些什麼。
原本眼中還有些醉意的姬才,在聽得了女兒的悄悄話後,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接著整個人就是渾身一震,此時身上的酒意已然去了十分八九,“你是說,是說晉王的首席幕僚就在東宮?”
“父親小聲一些。”看到姬才那驚訝般的樣子,姬容是連忙出聲提醒著,隨後說道“正是,這件事情女兒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且還聽到了他們對話的隻言片語。”
“他和太子殿下說什麼了?”姬才知道,正餐來了,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豎耳傾聽著。
“具體說的是什麼沒有聽清,但有兩個字卻是聽的很清楚。”
“哪兩個字?”
姬容口齒輕開,言道“起兵!”
“啊!”僅是兩字一出,姬才就差一點沒有座穩,從椅子上摔落下來。
起兵兩字,有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得這一會姬才有喘不過氣來之感。
自古以來,兵也被稱為凶者。但凡是與出兵相關,皆是凶險無比,伴隨的也是勞民傷財。所以真正的曆史盛世,是少有出兵之舉。長久以往,出兵也被人視為不祥之征兆。
出兵都是如此,更不要說是起兵兩字。僅是一字之差,結果卻是大相徑庭,出發點不一樣,目的不一樣,結果也是大不一樣。
直過了好一會的時間,姬才這似才反應了過來,有些緊張的問著,“太子妃是說太子要起兵?”
“不知道。”姬容搖了搖頭,解釋著“是太子起兵還是晉王起兵,女兒派出的人沒有聽得清楚,所以這才來問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大乾要打仗了不成?”
姬容很是不解,她又不能去問太子,想來想去便決定找父親問一個明白。在小的時候,父親在她眼中可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存在,似是無所不能一般,想來這件事情父親一定可以解釋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