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凶猛!
想到沈傲有這個任性的條件和能力,沈雲義言辭上馬上就軟了下來,“傲兒,此事你在好好想想,在你沒有想通之前,叔父是不會逼你的,且為了不使你為難,對外可以說叔父需要考慮。但時間不能太長,不然趙貴妃真的問起來,叔父也不好應對呀。”
“好,多謝叔父。”感受到沈雲義還是關心自己的,沈傲這一會臉上才多了一些的笑臉。
從忠成侯府中走出,沈傲臉上的笑意重新的收斂了起來。雖然這一次暫時性的說服了叔父,但沈傲知曉,這不過就是權益之計罷了,所謂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就算他打死不定婚,三年之後,等到自己二十歲的時候要為之奈何?
真要抗旨而逃,一輩子做見不得光之人嗎?
重生一世,竟然還要學起老鼠來,這自然非沈傲所願。隻是又有什麼好辦法呢?
這似乎就是一個死結,所有人都看好這件事情,他解釋了又無人肯聽,他要如何去辦?真娶了五公主,然後將其放在家中,任由其生死病死?這般殘忍的事情又非是沈傲可以做的出來。
“當真是漂亮的女人招惹不得呀。”心中不無感概般的這麼說了一句。偏生沈傲就忘記一旁還有雪菲這個傾城般的女子跟著,這句話自然清晰的聽入到雪菲的耳中。
“少爺,如果不願意的話,拒絕就是了。大不了如剛才所言般,出得大梁城便是。介時,菲兒會陪著少爺,哪怕是天涯海角。”雪菲表態了,終於有一個支持自己的人出現。
沈傲是即感動,又心動,側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嫣紅的雪菲,似是下定決心般的說著,“好,真有那一天,某便跟菲兒一起浪跡天涯好了。”
沈傲所說的,不過就是一種被迫下的無奈之法,絲毫沒有想到這樣說,會有什麼歧義。一對年輕的男女浪跡天涯,又代表的是什麼。
沈傲沒有多想,不代表雪菲沒有多想,這一刻,她的臉色更紅了,就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剛才雪菲也是看到了沈傲的不開心,一時性急才說了那麼一句半表白的話,沈傲就此接了下來,這讓她做為一個女孩子情何以堪。好在她從小就跟在傲雪的身邊,性格堅韌,若是換成像是白秋彤的話,怕是現在都要羞於見人了。
古時的女孩子就是這般的可愛,表達感情的方式也是十分的隱晦。遠不像是後世那些女人,情愛之詞隨意的宣之於口,多了一份的直接,少了一份的矜持,也少了一些曖昧般的美好感受。
雖說有雪菲的支持,沈傲心情還是不好。他已經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大梁城打下了這一片的基業。如果這一走的話,怕是要扔下很多東西,這可非他之想,所以在上得了牛車之後,沈傲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也就是這個時候,正行駛的牛車還被人給攔了下來,若非是來者是護衛之一的耿亮,怕是趕車的傲七等人已要拔刀相向。
“少爺,事情不妙了,尹曲被人給打了”來到牛車之前,耿亮這便半跪於地的說著。
西城區寶華街。
這條住著足有三千餘戶的貧民街區前,此時正熙熙攘攘的擠滿著人,其中又以大姑娘小媳婦等女人居多。
街道的正中間位置,一些個男子正被圍在中間,這些手持棍捧的男子,個個站無站像,臉露凶狠之態,眼放道道淫·光,一幅潑皮無賴般的樣子。
在這些無賴身邊,還有近二十名手持刀劍的衙役,個個冷顏冷臉,一幅隨時要拿人的模樣。
衙役與無賴的對麵,也有一支由年輕男子組成的隊伍,人數五十上下,同樣正冷目看向著衙役與潑皮,且一人盯著一個,似隻需命令一下,便會衝上去來一頓好拳相加一般。
外麵卻多是由女子所組成,她們人數更多,足有近千之眾,其中不少人還義憤填膺的叫嚷著,仔細聽去,似乎在喊著什麼捉拿凶手之類的言語。
人群的正中央,一位中等個頭,身材微胖的男子額頭上正向外流淌著汗水。事情弄到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他沒有想像到的。
男子名叫王桐,以吃百家飯為生。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收保·護費,專以壓迫百姓血汗錢為生的人渣、敗類而已。
因為足夠陰狠,外加有一個弟弟在大理寺做捕頭,便等於擁有了保·護傘,讓他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百姓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要求也最低的一群人。他們隻想好好活著而已,在連吃飽穿暖都是一種奢望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形成什麼精神欲望,索要的隻是如此的簡單。
王桐專挑這樣的人下手,有此可見,他的本事也就是一般而已。若非是普通百姓被欺負之後,多數都選擇了忍氣吞聲的話,也不會讓他的膽量越來越大。就像是這一次收了彆人的好處,讓他找百姓的麻煩,他自然是樂得接下了這個任務,帶著一群同樣是無事可做的混混們便來到了寶華街,這個住的儘是平凡百姓的街道。
任務很簡單,破壞剛送到百姓家中的織布機,嚇唬百姓讓他們不敢為忠國公做活,讓他們人人自危,如此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常年以欺負百姓為生,王桐此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壓力。在他想來這原本就是一件很好完成的任務,隻要他們一出馬,百姓除了乖乖配合之外,實在想不到會有第二種結果。
帶著近二十名兄弟五馬長槍的來到了一戶姓龔的人家之中。這位龔氏,是一個寡婦,丈夫戰死在了邊疆,下麵有三兒兩女,年紀也都尚小,若非是死後得了一筆撫恤金,勉強買下了一間房子的話,怕是這一家六口就要到大街上去乞討了。
這樣的人家也是最容易被欺負的。無它,欺負這樣的人,沒有誰會出頭,風險極小。這原本在王桐眼中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隻需要將龔氏一家亂砸一通,在把剛送到她家中的織布機給砸了,以示警告眾人,任務便等於是宣告完成。
類似這樣的事情,王桐不知道做多少次,早已經是輕車熟路。所以當他來到了龔氏的家,看到的就是麵露驚恐目光的龔氏帶著五個孩子蜷縮在房間角落之中瑟瑟發抖的一幕。
彆人越是害怕自己,王桐心中就越是得意,似乎這樣就可以滿足他是上等人的欲望一般。
麵對著毫無反擊之力的龔氏一家六口,王桐隨手就將一張椅子給踢倒在地,這也成為了打砸開始的信號,所帶的一眾人等便開始在有些狹小的房間中作惡,砸起了東西。
不一會的時間,包括剛剛放到房中的織布機也被打碎散落了一地,還有一些鍋碗瓢盆更是散落的哪裡都是,伴隨的還有王桐一眾人等哈哈大笑以及龔氏抽噎哭泣的聲音。
這個織布機可是她拿了自家的房子做保,才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部,原本想著借此可以多賺一些錢,可以讓五個孩子吃的更好一些,哪怕隻是六分飽也好。誰知道,希望剛剛燃起,就這般的落幕了。她隻是感覺到眼前一片的黑暗,她看不到生存下去的希望,她憎恨這個社會的不公,為何老實人連飯都吃不飽,隻能被人欺負
為何有錢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錦衣玉食,高高在上
哭泣是沒有用的,至少換不來王桐等人半點的同情之心。麵對這樣的惡人,隻要你比他還惡才行。就像是突然出現的青年一般,一根木棒在手,出手間,便將四名潑皮打倒在地,也成功的引來了王桐等人的注意。
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舉家由古州趕到大梁城的許家許渾。
巧合的是,許家就是龔氏的鄰居,這邊有了什麼動靜,自然而然就引起了許渾的注意。當在在門外看清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原本就年輕衝動的他哪裡還能忍得住,隨便的撈上一根晾衣架這便衝了上來,給予了這些敗類們應有的教育,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小子,是誰的褲襠沒有紮緊,把你放出來了,可知道爺是誰嗎?”眼看著任務就要完成,就可以揚長而去的時候,突然間跳出了一位攔路虎,還打傷了自己的四位兄弟,當下王桐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誰小爺沒必要知曉,但衝著你們欺負孤兒寡母這一條,你們便不是什麼好人,就應該挨打。”許渾厲聲喊著,隨後竹杆一動,便又一次衝上前來。
已然踏入明勁的許渾力氣很是不小,尋常人等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若是一對一,憑著王桐所帶來這些個歪瓜裂棗們還真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然,好虎架不住群狼,一個人力氣也不是用不完的,隻是憑著一腔熱血連揮了幾十棍之後,許渾就有了力乏之意,一個冷不防,被人偷襲打到了腿上,身形一個趔趄,站立不穩落入到了下風之中。